在天竺很多社区的婚礼、孩子的出生庆典上都会邀请海吉拉献上舞蹈,他们可以保佑这对新人或父母家中多子多孙、再添新丁,这是当年神赐给的祝福。
海吉拉往往会被邀请去为新生儿祈福,他们在此时又被赋予了吉祥的含义。
婚礼上得到海吉拉的祝福是天竺的传统,不过这当然不是免费的,夫妻必须花钱请他们离开,而且给的相当痛快和豪爽,毕竟在大喜的日子没有人想要晦气。
这些人的要钱能力如此之突出,以至于得到了天竺官方的招安。
天竺比哈尔邦首府巴特那曾在2006年邀请海吉拉协助当地税务部门征收商户税款,报酬是将税收所得的4%分给他们。
一个被阉割的乞丐,怎么就到省会去当税务官了呢?看来人的命运有时候确实是自己预料不到的。
海吉拉的业务范围如此之广,以至于他们的首脑“宗师”往往是一方土豪,他们掌握的资源,连官方都得客客气气,生怕得罪他们,毕竟惹怒了他们,直接组织一帮人上街散步,堵在办公大楼门口跳舞甚至搞果体展示,那可是对当局最大的重创,要知道在宗教氛围浓郁的天竺,碰上这么个事,平头百姓都会觉得当局这是被诅咒了,下次想投票,肯定不会考虑了。
尽管靠着身上的名头可以呼风唤雨,但是,下层海吉拉依然过着凄惨的生活。
因被流传下来的“神的使者”一说,海吉拉曾经是为皇室,贵族和军队表演的,但这一群体的发展日渐复杂,就被社会边缘化了,他们与家人中断了联系,极力避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也不会和普通人住在同一个社区里,而是和普通人保持距离,在社会的边缘角落按照自己的规则生活。
作为这个天竺社会与贱民一样不可接受的族群,海吉拉们选择抱团,他们之间以姐妹和母女相称,完全远离了社会和家庭赋予他们的男性标签,成为了和国际社会上定义所不同的“第三性别”。
海吉拉们往往是几人小团体,这样一个小团体,多由一个"母亲”领导着几个“女儿”,他们称其为“母系福利社会”,小团体再组成大团体,由宗师们领导。
但因为他们在天竺文化中的下贱地位,以及日常求生手段的不光彩,虽然大家都是下蛋砍树撕包菜,所以不被西方话语权中主流的“第三性别”所接纳,那些真正的双性人或变性人等跨性别者并不希望和海吉拉被视为同一群体。
数年前,天竺跨性别者组织“变性天竺”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一个名为“我不是海吉拉”的活动,参与者在天竺主要街道上游行示威,举着印有“我是跨性别者,我是个外科医生,我不是海吉拉”、“我是跨性别者,但我不是性/爱狂,我不是海吉拉”字样的牌子。
不过这样的散步并没有达成多大的效果,西方的变性者们还是拼命将他们和海吉拉划分成两个概念,证明两边是不同的。
在他们眼里,海吉拉天生具有男性或者两性的器官,但装扮成男性,故自认为是第三性别。
西方舆论的曲解,更加深了天竺社会对这个群体根深蒂固的偏见和歧视,甚至前些年还屡屡有新闻爆出,海吉拉在举行阉割仪式中不幸感染和大出血,连医院也拒绝收治。
由此可见,尽管人们普遍承认海吉拉是出身贫苦且生活卑微的可怜人,但是当他们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仍然是不被同情且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这一点和他们的同行们在西方社会得到的遇到,简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