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把他的袖子往后褪,急急忙忙地看他到底伤得怎么样,结果仔细一看,连一颗血珠都没有冒出来,甚至都找不到刚刚扎到他那里了。
杨枝抬头看图南,一时间莫名生出了些野火:“我扎你哪儿了,分明没有扎进去,你刚刚叫什么叫?”
图南双眼无辜地看她:“我也没说你扎进去了,只是在外面扎得有些疼而已。”
杨枝更气了:“你天天练剑伤过那么多次也没听见你哼一声,我扎一下就反应这么大,你拿我消遣是不是?”
图南否认:“我没有。”
这么说着,他居然嘴唇一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只是没想到你慌成这样。”他平日里极少笑,这样偶然笑了一下,看起来居然带了一丝少年人的俏皮。他这些年和人相处得多了,心性比小时候要活泼些,只是不常在外人面前显露。
但这个时候他这一笑,看得杨枝更不高兴了。
她低下头,不想看他,狠狠地拍了他胳膊一下:“放好!我继续缝。”
“哦。”图南这才乖乖地又把胳膊伸给了她。
杨枝缝了一会儿之后就缝完了,她和图南交待好回去要收拾东西,后天一起下山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赶他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能懊恼一叹,躺到床上睡觉。
第三天一大早,图南就来到她门前,杨枝戴着早就装好东西的芥子手环,和他一同先拜别师父,再下山。
现在这三千级台阶对他们而言已经什么都不算了,若不是山门内不准御剑飞行,两个人顷刻间就能去往山下。两个人踩在石阶一路下行,但走到半山腰,天上忽然落下细雨,雨珠被风吹着飘洒下来,迎面一股凉意。
杨枝连忙从芥子空间里掏出伞,拿在手里挡雨。图南却没有拿伞,他修为高,对灵气的运用也也好,雨滴落在他头上就自然而然地往旁边飘散去,他就只管挺直背朝前走。
走了几步,杨枝叫了他一声:“图南。”
他没回头:“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天上的雨突然大了许多,淅淅沥沥地朝下落,杨枝拿着伞,朝他靠近了些,说话声音也放大了:“你说二师父要我们去临安做什么?”
图南没什么好奇心地说:“十有八九是又找了一个价钱合算的泥瓦队,要我们把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