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对面男的是谁，男朋友？
顾呈怀合上电脑，环抱双臂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女。
他现在心情有一点微妙，说不上什么感觉。像眼里进了沙子，又像是拇指扎了一根刺。总之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已经很久没遇到能引起他不适的人了。
那边，双双和徐思铭点完单后继续聊之前的话题。
徐思铭说起初中时两人做同桌的日子，玩笑道“那时候我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你为我操心？”双双觉得挺意外。那时候徐思铭只知道学习，印象里他们交流并不多。
徐思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我记得你有一次抄作业把b/q抄成6/9，还自作聪明地约分成2/3，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从那以后我的作业都是一笔一划按印刷体写的，就怕你看错。而且每次你抄完作业我还会检察一遍。”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双双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她怎么不知道徐思铭还帮她检查过作业。
“有啊，那时候你每天抄完作业就跑去食堂吃包子了，我就在那个空隙帮你检查作业。”徐思铭一顿，继续玩笑道“你那字龙飞凤舞真的难认，不知道的以为是脚画的呢，我每次看完你的作业都觉得头晕。”
“是吗？”双双被逗得呵呵直笑“原来我那时候那么渣呢。”
徐思铭看双双终于放开了性子不再拘束了，于是继续讲“不光这些，还有你老爱上课睡觉这件事。”
“别提了。”双双害臊地捂住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上课铃就犯困。”
“是啊，你一上课就趴在书后面呼呼大睡。我在旁边提心吊胆地帮你盯着老师。”徐思铭目光揶揄地看着双双，回忆道“记得有一次语文老师正在写板书，你说了句梦话，他转身看过来。情急之下我站起来指着黑板说老师写错了一个字。他问哪个字，我红着脸憋了半天说对不起看错了，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你被笑声吵醒，睡眼朦胧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还跟着大家一起笑我。”
“有这事儿吗？”双双笑得更加开怀。他说的这些她居然完全没有印象。
徐思铭一件一件回忆中学时代的那些糗事，渐渐地，双双不再拘束，也开始讲她记得的一些事情。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都在对方的讲述里看到初中时那个幼稚又单纯的自己。
角落里，顾呈怀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茶色瞳仁中的一汪清泉渐渐凝结，看了一会儿后，他忽然抬手按下桌面的服务铃叫来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