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进了医院，熟门熟路找到毛医生办公室，护士都认识她，就当是熟人放进去了。
她敲了两下门，听到“进来”，推开门进去。
毛医生今天应该不挂诊，外面没有等待的患者，这个点在办公室等着应该就是专门等她。
黎烟一边为他的费心感动，一边又为难，怕辜负他的用心。
前段时间已经有放弃治疗的想法了，但事情几经磋磨，拖到现在，反而萌生生的念想。
她觉得有些嘲讽。
“下午不忙？”她在毛医生对面坐下。
“哪有您忙呐。”毛医生忍不住说了句反话，但时间紧急，没时间罗里吧嗦，边站起来朝外走边问，“上次拍的片子带着了吗？”
黎烟愣了下，摇头，“没说要带啊。”
上次来医院是黎玉梅陪着来的，东西也都是她拿着保存的，从老家回来她好像是有叮嘱这些，但回到家往床上一躺，那些话就都抛之脑后了。
“啊……”她迟疑了下，问，“没有电子档吗？”
“有是有，”毛医生一脸无奈坐回去，“你先坐，我找一下你上次就诊记录。”
黎烟干坐了一会儿，搭话道：“你说的那个留米同学……”
“他下午有个会要开，五点左右开完，我约了他晚饭，一会儿给你做个全面检查，晚饭时让他一起看下。”毛医生从电脑前抬头，问，“你该不会晚上没时间吧？”
“……有。”黎烟微笑应道。同时点开张姨威信，给她发消息晚饭不回去吃饭了。
张姨还说晚上做酱牛肉呢。
哎，只能等明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