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宫里,武则天寝殿外的值房,等待女皇小憩的上官婉儿坐在桌案前,拿起笔在雪白的纸张上留下点点墨迹。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笔,望着自己所写的诗句,一身官服的少女发出了一声无奈的感叹。
“白宇玄不是在江南办案么,你为什么要往蓟北写?”
武则天的困惑声从身后传来,上官婉儿急忙站起身,冲身后的女皇行礼:“婉儿参见陛下!”
年迈的女皇瞥一眼身前那脸颊微红的少女,再瞅瞅桌案上的诗词,武则天紧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白宇玄结案的奏本昨日朕就已经看过了,这个案子他办的不错,你来朕这里,是不是要向朕禀报他人就快回来了?”
上官婉儿深吸两口气,将心中的不安收敛起来,冲女皇低声道:“陛下估算的没错,据报,白宇玄所乘的官船已经过了汴州,相信不日便会回到神都”。
女皇缓步走到上官婉儿身前,轻轻拉住她的小手,笑道:“他才离开洛阳多会,你就这么想他了?再说他在扬州办理官船倾覆案,你往蓟北写什么书?”
又一声无奈的长叹在空荡荡的寝宫响起,上官婉儿紧皱双眉,眼挂泪花,当日白宇玄与苗笑婷躺在卧榻上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
“婉儿虽然与白宇玄同在一个官署,整日朝夕相对,但是,我总觉得与他的距离,就犹如江南与蓟北,遥不可及”。
“我们婉儿温婉端庄,才情四溢,哪个显贵子弟不在朕的面前打听你,白宇玄那个木头居然如此冥顽不灵,他到底在想什么!”
上官婉儿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见她的情感之路居然遇挫,同样在情感路上有过坎坷际遇的武则天心中不禁替她抱起不平。
眼珠一转,女皇微微一笑,伸出手抬起上官婉儿的下巴,柔声道:“放心,等白宇玄回来,朕给你做主”。
迈着急匆匆的脚步,白宇玄又一次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太初宫。
从琴州回来已经过了十几天,被中原三点红重创的苗笑婷在孙道乾的关照下不但已经醒来,现在还在校场上练起了刀法。
快步走到寝殿的台阶下,却听见有人在台阶上大声争执着,抬起头,见一身朝服的武三思带着一脸怒容快步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