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亲娘,你难过、伤心都是正常的,我若怪你岂不是不近人情了?只是……你父亲……你可怪他?”
陈明礼低头半晌,摇了摇头,“这次是姨娘错了,错大了。明珠天真无邪,从未威胁她半分,可她却想至明珠于死地,每念及此,儿子便觉得无言面对母亲和妹妹。因一己私愤牵扯无辜之人,这本来就是错!”
“若是茶花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相府都将不复存在,不说我们这些主子,墨香姐姐、墨玉姐姐,这些丫头小厮们,他们做错什么了,却要跟着付出生命!这更是错了!”
“父亲说,他曾多次劝阻姨娘不要钻牛角尖,要顾全大局。可姨娘都不曾听进去,所以才酿成大错!父亲……做这样的决定,也很痛苦吧?可是这是为了更多的人,是为了相府……儿子能理解!”
“好孩子!”李氏拉着他的手拍了拍,“你能这样想就好,莫说事实本就如此,即便不是,你能想得开便能让自己少受一份罪!”叹了口气,“好了,这大早的,早饭还没用吧?便在我这里一起用。免得你自己回去悲伤孤寂地,又食不下咽了!”
造反毕,陈明礼谢过后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李氏感叹,“仿佛还记得当年我拦着不让他启蒙的时光,那会儿也是猪油蒙了心,怕这孩子出息了柳氏得了更多宠爱。”
“却不想,他一个孩子何曾做错什么,竟成了我们二人争夺后院的牺牲品。幸而这些不曾改变这孩子老实的本性,还是如此忠厚。想到这些,我竟觉得我当初还不如这孩子想得通透!”
“夫人如今想明白了也是一样的,以后关照少爷些便是了。况且……夫人忘了忘忧说的了?少爷真的是……”
李氏摇头,“忘忧那孩子一向思虑周全,可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太习惯于将事情想复杂了以后,就不能简单面对了。我看吖,这事儿她说的可不对!”
因为柳氏的离去,相府里的最后一点争斗也宣告终结,李氏一人独掌内院大权。夏去秋来,天气渐渐转凉,明珠的身体也越来越好。
“小姐,我们今天要不要去庙里进香吖?”忘忧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笺。
明珠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了,笑着接了过来。“跟母亲说一声,今天我要去天宁寺祈福!”
听了忘忧的回报,李氏奇到,“这才没有两个月她天宁寺跑了多少趟了?以前没见这孩子礼佛这么虔诚的呀?”
忘忧笑道,“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奴婢进来觉得小姐的心性成熟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跳脱了,可能与这个也是有关系的!但不管怎么说,沉稳些总是好事!”
这话李氏倒是也认同,“去准备吧,多叫上几个家丁跟着,现在世道不太平,还是当心些!”
忘忧应着去了。
一直到忘忧回到朝阳坞,明珠还在试衣服,“哎呀,没有一件衣服好看的!”明珠生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