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下定决心往外面跑,忘忧在后面拦也来不及。
幸好,院子门口碰到了回来的王伯。
“王伯,怎么样,去找郎中了么?”明珠见王伯来了,松了口气。虽然下了决心不管不顾这么往回跑,但是怕还是怕的呀!能不跑了自然开心!
“哎,哎!”王伯答应着点头,去找了去找了!
“王伯,谁去请郎中的?现在外面已经宵禁了吧?可还去的了?王伯怎么去了这半天呢?”忘忧肚子里一堆的问题,一连串地问了出来。
又见王伯去了半天,一脑袋的汗,忙让进屋子,让他坐下歇歇。
跟着陈相三十年,从唯一的仆役变成了一府总管,王伯如今也五六十的年纪了。跑了一晚上没休息,这会儿才能拿出帕子来抹抹头上的汗。
“哎,已经宵禁了,不过拿着相府的牌子,又是相爷要请郎中,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老奴跑到后廊去让家里婆娘去请郎中,所以耽误了一些时辰。”
“这……何至于让王婶儿大晚上的跑出去,没别人了么?王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去隔壁找人,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整个院子只有一个轻舟。”到底谁能来给她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啊,忘忧要抓狂了。
“哎!”王伯长叹一声,“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下人,怎么好去过问主子的事情?只是差不多从一个月前,相爷就开始遣散前院的仆役。”
“小姐您也是知道的,相爷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打拼下来的,原本相爷不过是小渔村里的穷苦孩子罢了。所以咱们相府没什么家生仆役,都是外面买来的。”
“而且早些年,一直到相爷还是吏部侍郎的时候,阖府也不过十几二十口人,这些人后来死的死、散的散也都差不多了,老人只剩下我一个。”
“其余现在小姐和夫人用的人,除了十几年前夫人陪嫁过来的,其余都是后来才买进来的。因此后面这些人家都不在府里,独独自己在这里干活儿罢了。跟着夫人过来的人,基本都在后院,不到前院来。”
“咱们相府向来前院后院两本儿账,一应事情都是分开了算的。如此,夫人管理内宅,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道,相爷处理这些人只要不动了后面用的人,夫人也不能得知。”
“正因为如此,相爷才能默默地把这些人都遣散了。说实话,现在这前院儿真没人了,就剩下我一个,还有就是秋风轩的轻舟。”
“前两个月相爷就同夫人商议,找了借口把厨房迁去了后院,如此一来可不是更没人了?每日早晚开门关门,打扫院落、烧水烹茶一应事情都是老奴在做了。幸而正院也就相爷一个主子,没什么事儿,所以也不累。”
“别说这些了,就是连相爷每次去跟陛下汇报事项坐的马车,都是外面雇了来的了,每两日一早便在府门口等着。外面人都道相爷为官清廉,家里竟连轿夫也没有,实在是令人佩服。只有我们知道,哪里是没有,实在是都被遣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