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璨是个合适地老师,至少短短一时,文羡卿自觉已经可以不用在人前丢面了。再后来他又松了她的马,踱着步绕在她的身边看她配合。
一桶箭射完,文羡卿活动着僵直的脖颈。“走,先休息一下。”信璨下了马,立在她身旁道。
亭下,新沏的茶,文羡卿连灌了两大杯,信璨忙在一旁劝道:“慢些。”
马上习射,比文羡卿想得要累得多,想到届时要去林子里,文羡卿对信璨道:“我觉着,我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了。”
信璨乐不可支,接过送来的新鲜水果送到她面前,道:“就满足了?”
“那当然。”文羡卿放下茶盏,就着丫鬟捧着的水盆洗了手,拿起帕子正要擦干净,帕子刚覆在手上,文羡卿几不可查地抖了下,而后掩了那微不足道的瑟缩,三两下草草擦完,将帕子丢了回去。
“手。”
正要去吃水果,信璨突然说了句。“什么?”文羡卿不解,停下来问道。
“手,拿给我看看。”信璨又重复了一遍。文羡卿困惑地张开两只手,摊在他面前,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虎口的位置,因为送箭,早已磨得红肿起来。
方才不知道,这下文羡卿忙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却被信璨一把握住,紧接着,一只温凉如指环一样的东西,套在了她的拇指上。
信璨似有些懊恼:“我没看到,忘了给你备只韘。”
文羡卿认出来了,这个石质的扳指样的东西,应当是射箭时保护手指的东西。那只韘,带着温度,该是才从他的手上拿下来。她没有取下,反而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支在他的眼前弯了弯拇指,分明大了好一圈的韘晃荡在她的手指上,文羡卿使着小性子:“太大了。”
信璨干脆直接将它抽走,为难地看了眼,又抬起头,不知所措地看向文羡卿。本来戴在手上的东西,因为自己的打趣直接被人拿走了,文羡卿还有那么一刻的错怔,结果对上他的眼,文羡卿在心里叹了口气,妥协般地开口道:“今天就这样吧,我的腿好累。”
本来听到她前一句,信璨还在认真思索要怎么做,当她说自己很累时,他追问道:“疼吗?”
文羡卿摇头:“没事,我也是会骑马的,只是一时没有习惯一心二用罢了。”
信璨笑了笑,了然道:“那今日就到次为止吧,也足够了。正如我先前所说,你只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就好,倒是若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打了来。还有些时日,你要是没事可以再来找我,我陪你练。”
“找你?怎么找?”据文羡卿回忆,似乎每次他们都是偶遇,或者他来找她,这样一想,她是真的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见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