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时骥点头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妹妹既然有诏书,怎么还需要我给公主传话?”

    “所以我才说,此事对驸马大有益处。”顾惜惜道,“无论驸马递不递这句话,婚约肯定都是要退的,驸马何不把此事告诉公主,讨公主欢喜呢?”

    时骥突然有点明白她的打算了,想必这道诏书还有问题,需要燕双成做些什么,所以她才找到他。好个狡猾的小丫头,明明是算计他,偏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时骥越发有兴趣起来,又道:“这样做的确能讨公主欢喜,可公主一欢喜,说不定就要换了我这个驸马,那我岂不是亏了?”

    “公主想做什么,”顾惜惜瞧着他,“驸马拦得住吗?”

    时骥怔了一下,跟着摇头:“惭愧,公主杀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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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决,她要做什么,我拦不住。”

    “这就是我先前说的,要把目光放长远些。”顾惜惜道,“驸马与公主多年夫妻,这中间公主身边也不是没有狂蜂浪蝶,但公主始终敬爱驸马,为什么?就因为驸马最懂公主的心思,把公主照顾得最为妥帖。如今这事也是一样,公主虽然与魏谦走得近些,但心里最信重的,也只有驸马一个而已,驸马若是看不透这点,不能替公主分忧,岂不是辜负了公主的信任?”

    好一张小嘴,说起鬼话来竟然头头是道,先前他小看她了,她虽然是温室里的娇花,但爪牙还是有的。

    不过,那道诏书到底有什么问题呢?时骥思索着,又道:“妹妹的话,真像是醍醐灌顶一样,让我茅塞顿开呢。不过妹妹,我也有个主意,既然有诏书在手,妹妹何不直接把这消息告诉公主,公主一高兴,肯定对妹妹另眼相看,以后妹妹的好处多着呢。”

    “你当我傻吗?”顾惜惜漂亮的眼睛向他一横,“我直接告诉公主,岂不等于告诉魏谦我不想嫁,以他的性子,能放过我吗?”

    时骥又有点想笑了,努力忍下去,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来如此,怪道前些天妹妹才说了退婚,立刻又让他下了聘,原来妹妹这样怕魏统领啊。”

    “时驸马难道不怕?”顾惜惜淡淡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手,已经伸到了东海江家。”

    时骥脸上那股子漫不经心的神情终于消失了。东海江家,她怎么知道东海江家?

    顾惜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时骥表面上是个花天酒地的荒唐驸马,但实际上,他是东海最大的海商江家家主的嫡子,暗中控制着江家在京畿附近所有的生意,他之所以隐瞒身份留在京中,是朝廷与江家互相牵制又互相防备后的抉择。

    江家虽是海商,底子里却是做海盗发的家,如今还有许多船只部下躲在海上的老巢,劫掠过往商船,堪称朝廷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