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吓得说话也不完整,不停的重复唤着一句话。朱武只好示意柳条翻译,可这句话柳条一时也听不懂。
双方正在僵持着时,码头上管事的听到响动,打着火把赶过来了。他跳上船来,问询过了那三个人,然后对朱武他们道,这三个不是盗贼,是逃跑的农奴,他们想坐你船到乌陀罗国去。
朱尚一听,点点头说好呀,不就这点事么,不必躲躲藏藏的。码头管事佬一听,吓得目瞪口呆的看着朱尚,吱吱唔唔老是说不出话来。搞得朱尚莫名其妙,让大伙安静下来听管事佬怎么说。
当弄明白了管事佬的说法后,不禁也吓出一身冷汗。原来在这天竺国规定,农奴是不能逃走的,一经发现,农奴必杀。帮助农奴逃走的人也必杀。
那三个农奴自从被发现后,一直跪在甲板上不停的扣头说着句求饶的话,前额头都扣出了血。
看着这个情景,真是左右为难,世上那有家道好的狗狗离家出走?世间看着要不被宰杀的流泪羊而不能救时,都会为之动情心酸的。
朱尚拉着管事佬在一边与他理论。可是讲了大半天,管事佬怕自己惹上官司,死活要朱尚他们押着三个农奴上交官府。
朱武悄悄与柳条耳语,柳条蹲下去,与那三个农奴说起悄悄话。听完柳条的话后,三个农奴再也不哭喊,也不求饶了,直起身子,跟着管事佬上了码头。
管事佬得意扬扬“押”着三个农奴下船上码头。朱武回头对船上众人道,赶紧开船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朱尚一脸茫然,这深更半夜跑船,危险不说,还有什么来不及的事?这货船都是船家在安排的,关你朱武什么事啦。
还没想明白,船已解开绳索,顺流而下,在黑暗里向乌陀罗国冲去。
在船上,朱尚还在为未能救下可怜的农奴闷闷不乐时,朱武让船就在这河道中央,还把船横过来,船夫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更着头皮照做了。朱武指挥着船上的人,分散开了,细心观察着河面。
不一会儿,柳条看到一团白布自上游漂来,赶紧丢下绳索,在那团白布里伸出一只手,抓紧了绳索。船上人一拉,上来一个男人,一看就是刚才逃走的农奴。不一会儿,大伙从水里把三个农奴都拉上了船。朱武吩咐船夫,慢慢的驾着船向乌陀罗国开去。
此时朱尚才明白,原来朱武早有安排。这样救走三个农奴,没有人会吃天竺国的官司。
由于船是半夜里开拨的,又是顺流而下,很快不进入乌陀罗国境,但此时天还没亮,乌陀罗国就是不放行。朱尚他们只好把船临时靠岸,在边境靠天竺国的一边,等待开亮放行了才入境。
忙活了大半夜,众人都累了,只有那三个农奴,高兴得睡不着觉,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朱尚却心里焦得不得了,还没跨进乌陀罗国,还不能算安全,要是农奴主赶来,这光溜溜的河道里,躲都没地方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天快放亮时,借着那一点明亮,远远看到,上游有好几只船,叫声吵杂,船上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向这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