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回到上房,按照老崔头传授的法子重新为燕九朝把了脉,有些脉象是医书上未曾记载的,她也说不清楚是何脉,只是全部如数地告诉了老崔头。

    “他指尖是发乌还是发紫?”

    “发紫。”

    “印堂?”

    “也是发紫。”

    中毒之人往往都是印堂发黑、指甲发乌,显然燕九朝中的不是寻常的剧毒。

    燕九朝的床前横了一扇屏风,老崔头就站在屏风外,他问,俞婉答,他让俞婉检查哪里,俞婉便检查哪里,毕竟是多了一道手续,不如亲自诊断来得便利。

    萧振廷三人站在门外,神色凝重。

    影六挠挠头,嘀咕道“这姓崔的不嫌烦啊?这和他亲自行医有区别吗?不就是多经了一道手?可确诊开药还是他啊!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发了毒誓,多少有点儿贪生怕死吧。”影十三说,语气竟是少有的温柔和耐心。

    “可这样不怕误诊吗?”早先还觉着不过是多一道工序的影六又开始怀疑这个法子的可行性了。

    影十三道“前朝宫里的娘娘都是这么瞧病的。”

    前朝男女之防严重,太医们不可直接为娘娘诊治,都是由医女代为把脉诊察,再禀报太医确诊,这么做固然会有误诊的情况,往往医女的医术越高明,误诊几率越低。

    “你再按按他的脐下一寸,他是否会疼痛?”

    老崔头说。

    俞婉按了按,燕九朝虽在睡梦中仍是难受地皱了皱眉。

    “是的。”俞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