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黑暗中那股强有力的力道禁锢住,他的呼吸像小虫子似的在我脸上爬着,虽然难受,但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在压着我的时候,已经尽量把身子侧朝一边,以防压着我的肚子。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可悲。
我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玩偶似的,不要的时候恨不得丢进粪坑里,怎么恶心怎么来,什么奸夫淫妇什么孽种,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现在呢,他出现在我面前,问我孩子是不是动了,是几个意思?
既然他认定这孩子是孽种,那么孩子动不动,跟他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我不由得冷笑:“怎么,来看看这个孽种是不是动了,是想弄死他,还是想杀了我这个淫妇?”
盖聂闻所未闻似的,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只手放在我小腹上,那是那句话:“听说他动了?”
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僵着声音:“是啊,他动了,当郑怀远把手放上去的时候,他感应到,于是就动了。你,还满意么?”
不知为何,胸中涌动着的,翻来覆去全是委屈。
眼睛湿湿的热热的胀胀的。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定定锁住我,我心里越发难过了,以前我们最亲密的时候,我总是爱去摸他的眼睛,就想着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一定会有一双像他一样的桃花眼。
可是现在呢,可是现在呢?
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追。
“满意?”盖聂的手在我小腹上慢慢打圈,“江别忆,我怎么会满意呢?我一点都不满意,真的。”
我有点烦躁:“是吗?你是对新婚妻子不满意?”
他愣了愣,不疼不痒笑了一声:“对男人来说,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做妻子,所以没区别。”
就因为这样的想法,他才肆无忌惮在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跟那些女的乱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