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世间,想来没人会因一名暗卫而使唤极阁阁主自己去煎药的,只是当事人一个觉得理所当然,一个为着陆朝絮做足了退让,竟无一认为这事有哪里不妥,即刻便达成协议。
柳栐言与陆朝絮一齐目送江卿出门,只是刚离了没几步,忽又撞门进来,沉着眸子朝柳栐言施压,
“先生,”
她毫不掩饰威胁,周围气氛便骤然转冷,柳栐言只看一瞬便领悟过来,倒有些惊奇这么短短时日相处,自己与这江阁主竟是生出了如此默契,终于忍不住笑出一声,
“阁主放心,医者父母。”
他们俩对暗语似得,只陆朝絮一人不明所以,先茫然地看着江卿道了句先生莫怪后再次转身出去,再茫然地看着笑的一脸温和的柳栐言,等柳栐言目光挪回来了,便睁着眼歪了歪脑袋,以此表示自己的不解。
还真是明明亮亮的一双眼,柳栐言只是笑,将姿势从坐姿改为站立,陆朝絮见他不说话得靠近过来,原先不设防的放松瞬间收敛,警惕戒备地盯着他的动作。
柳栐言行至床边江卿之前的靠椅处坐下,朝陆朝絮伸出手去,坐着的人往后躲开半分,继续盯着人不放,惹的柳栐言笑意更深,
“医者父母,陆小姐不必害怕,”
这句话他适才说过一遍,陆朝絮迟疑许久,试探地问他,
“先生方才是在和阿卿做保证?”
“是。”
“医者父母?”
“医者父母。”
陆小姐咬了咬嘴唇,终是决定信他,虽不知要做何事,仍是将手递至柳栐言跟前,任他触了腕间,
“等一会喝了药后过上半个时辰,陆小姐还是能再垫些东西下去的,”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