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之后都会偷偷去接活干。
佟慧想笑,没笑出来,被咳嗽声取代了。
楼星环仿佛想起什么,从竹筐里掏出小竹筒,翻找的时候在筐里发现一包鼓囊囊的东西,一摸,还烫着,他才想起是鹿冰酝包在叶子里、煨在炭沙里的另一半兔肉。
他顿了顿,重新遮好叶包,将竹筒递给佟慧:“娘,你把这个喝下。”
“这是什么?”佟慧疑惑地接过,解开盖子,一股清澈的香气扑鼻而来,好像浸润竹林间的露水,沁人心脾。
微微一晃,碧色液体在雪白的竹壁里荡漾,光看着就令人感到凉意。
“竹沥。”楼星环回答道,之后想了想,又补充说,“他说这个能医治你的病。”
佟慧以为他说的是看病的大夫,便忍住想一饮而尽的冲动,重新拧上盖子:“我不喝了,没什么用,白浪费银两,送回去吧。”
楼星环阻止她:“不是大夫开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佟慧有些惊讶:“朋友?”
不怪她这么诧异,楼星环独来独往,身边的朋友很少,而且他也极少和她提起他的朋友,几乎没有提过。
她忍不住问道:“是卢村长的儿子吗?还是李家那个上书房的姑娘……”
楼星环:“不是。娘你把竹沥喝了吧,是他的一片心意,我还要出去一趟。”
“哎……咳咳……”佟慧看着儿子背着竹筐离去的背影,顺气道,“这孩子。”
她看着手中的竹沥:“看起来还挺好喝。”
佟慧想起她这些年喝吐了的苦药,屏住呼吸,慢慢喝了一口,这一入口,她就愣了。
清凉的竹沥滑过喉咙,仿佛一汪流过沙漠的甘泉,微甜微甘,含着竹子独有的清香,冲走了许多年的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