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打开是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容,赛赛看着季文珩的光头,转开眼看着季文珩的脸轻笑,伸出手递来一张银票说:“这儿是十五两,妈妈若是喊二十两,季公子就假意离开就好了。”
“人,竟是如此……”季文珩没想到一个大活人能这么便宜。
“妈妈看狗儿长的好了,本想送他去小倌馆。安姐提前知道了,在狗儿额头上烫了个疤。现在妈妈只嫌狗儿在楼里浪费粮食,昨儿听说妈妈想十两银子把狗儿一起送人,人家没要的。”赛赛放下帘子继续说。
“这事我应了!姑娘若是方便,有那现成的面脂香粉赠季某一点,不方便也不妨碍。”季文珩说完就继续赶路了,并没有去接赛赛的银票。没走几步,赛赛的丫头上来把银票塞给他,还有一个小香袋,然后轿子转个弯下山了。
会春楼的酒菜在京都是一绝的,不少才子聚在此处,酒足饭饱就把那溢美之词都挂在了墙上。但是要说青楼这块在京都只能算个中等楼子,不是因为它地角不好,装修不够,只是因为它后台不行,没有门路,进不来稀罕姑娘。什么叫稀罕姑娘?其实就是外国姑娘。虽说因着礼教,大街上见不到年轻姑娘,可这一个个高门大院里养出的废物公子,哪个院里还没有几个标志丫头,既然不缺,能让这些废物公子往楼子里跑的原因就在于一个稀罕了。
忙活了一晚上,大清早的会春楼安安静静。季文珩一个光头,一身乞丐服就进了门。
“哎!哎!这哪家的和尚怎么进这化缘来了,刚下山吧您,找错地方了!”才进门就被喝止住了。
楼里的薛妈妈正在厅里吃早饭呢,听到动静看过来,门口有人要来拖拽季文珩了,就听薛妈妈沙哑着嗓子说:“哎呦!好个俊俏和尚,这是还俗了,想来尝尝姑娘,不知道时辰?”
季文珩进厅,坐到薛妈妈对面,笑着说:“您这是不认得我了?”
季文珩一说话,薛妈妈立马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包子,笑着说:“有日子没见,季少爷您这是上山当和尚去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薛妈妈自然知道季家的事,也没啰嗦,直接问。季文珩也不愿意提光头这茬,再怎么心理暗示,这终究是耻辱不是。
“我想赎一人!”
薛妈妈精神了,把粥往边上一推,把胳膊垫桌子上问:“哪个姑娘?”
“狗子!”
“狗子?”薛妈妈皱了眉,看着季文珩。
季文珩笔直坐着,哪怕沦落为丐,自小爹娘老师严格教导,终究让他再落魄,认真起来,还是那副贵家公子的做派。
“五十两!”薛妈妈想了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