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见她终于说话了,立刻转回身来,将她的手重新握进掌心,俯身看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生病我就心慌,我给你看不了。”
安然笑了笑,反握住男人的手,“你总说我没长进,你又何尝不是?”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小小的感冒发烧,他也要带她去医院,说关心则乱,再好的大夫,也诊不了爱人的病。
说得多好听,就是那些甜言蜜语,迷得她晕头转向。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傻姑娘了,三年时间,她已经历尽俗事,看透人心。
明白了这世上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唯有利益至上,所以即便是为了父亲,她也要与他继续虚与委蛇。
顾良辰原以为她醒来还会跟他大闹一场,或者冷脸不理人,竟没想到她会这般温和的态度,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欣喜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那个,这不是,自打离开医学院,好几年也没给人诊过脉了么。”
安然笑着问,“连你顾夫人的脉也没给诊过?”
他想也不想的摇头,“没有。”
见女人静静的望着他笑,才蓦地反应过来,“安安,你别多想,外面的人都这样称呼她,所以我……”
“你已经习惯了对吧?”安然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冷笑,柔声道,“我理解,就算养只猫儿狗儿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何况好几年的夫妻。”
这话听着像是通情达理的宽慰,可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偏又挑不出毛病。
顾良辰微微皱眉,“我与她不是夫妻。”
“但你们领了结婚证。”
“那个不作数,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从来没变过。”
安然看着男人急赤白脸的模样,嘟起嘴唇,“你这么大声干嘛,难道自己的男人被仇人霸占了好几年,我还不能吃个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