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听到了,但是没动,盯着尚凯乐的眼神避开转向窗户,眼神没有焦距,似乎看着很远的远方,又似乎只是盯着窗户。
尉殊也终于看到了沈渊眼里细弱的红血丝,蛛丝一样,布满整个瞳孔,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脆弱。
尉殊一怔,想起自己上次喊沈渊时,沈渊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恐,彼时不以为意,如今细想起来,那种注视着他却似乎看着别人的眼神,还有少年猛然紧绷的身体与惊恐散去的警惕……
这个举动可能不只是单纯的起床气。
大约过了两分钟,沈渊松手了,嘴唇动了动,十分歉意地开口:“抱歉。”
“道歉没用,你他妈睡觉还自带防御呢,我才说了一句你就把我砸这儿了,我要多说两句不就得躺这儿啊。”尚凯乐起身,语气很不好,搓了搓脸,真他妈感觉自己脸都扁了。
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响,摇摇头都感觉一晃一晃的……像是进水了。
艹。
沈渊抿着唇,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反驳,“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尚凯乐揉了揉头从校服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往沈渊桌上一扔,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是打算谢你的,结果你就这么对我。”
沈渊盯着桌上的东西,是一个包装完好的盒子,“什么?”
尚凯乐冷着脸,十分不爽地开口:“谢礼。”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拉下脸给别人送礼,结果这人像犯人一样把他扣到了桌上。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谢礼?”沈渊皱了皱眉反问,尚凯乐给他送什么礼?
尚凯乐支吾着,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生气了,偏过头没看他,“就上次我和田元正打架,谢谢你拉住了我。”
他因为打了田元正那孙子,被学校勒令回家反省,当时虽然气的要死,可回家他妈抱着他一哭,他又觉得幸好当时被沈渊拉住了,要不然他被退学,到处求人把他往学校里塞的、受苦的,还是他妈。
所以今天刚收假来就想着给沈渊说声谢谢,,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恩必报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