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的幕后者让季明心生排斥,但这一切发现得过于混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让以赛亚动摇的问题却是暗藏着深意,很快倒在地上的以赛亚,不或许得称呼他原本的名字石头,正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叫喊着:“不不不,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杀人!”类似的话语,看样子失去力量的他不再是那副试图毁灭世界的模样,季明赶紧转头往霍尔被击倒的地方跑去,看着遍体鳞伤的他,季明内心揪成一团,然后急忙去询问他现在的情况。
“没事……”说实话这次战斗霍尔早就做好将生死渡之事外的抉择,而现在不过是受点轻伤就能解决这次危机,他已经觉得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但季明很快就注意到在霍尔破破烂烂的衣服背后,他的身上不仅有战斗留下的伤痕,还有奇怪的抓痕,像是有什么人在他的胸膛和背部强行留下的痕迹,看伤势倒像是刚留下不久的,他有些担忧地问:“霍尔,你真的没事吗?看你的伤势很严重的样子?”他刚想伸手扶起霍尔,但霍尔却急忙拦住了他:“没事,我可以一个人起来。”他不敢告诉季明,自己身上的淫毒依旧在隐隐发作着,在对方和自己肌肤相碰的瞬间,他不仅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原本还有些肿痛的肛门处变得更加瘙痒和饥渴,光是嗅到季明身上传来的男性气息,他就不断在脑海里闪现着对方的阴茎形状和精液,为了避免更糟糕的事态发生,他只好急忙摇着头,拒绝季明的靠近。
“你的脸色好糟糕?”季明总觉得霍尔是在硬撑,但他很快就理解对方的心态,估计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以赛亚的力量被幕后真凶给剥夺了,巨蛛也最终被烧死,但整个城市现在依旧是死气沉沉,到处都遍布蛛丝的痕迹,霍尔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信号弹对季明说:“既然现在危机已经解决,那就先发射信号弹让其他骑士们赶到吧。”
“好的,”季明点点头,然后从对方手上接过信号弹,并且点燃了它,但当自己的手指触碰到霍尔手指的瞬间,很显然感觉到对方似乎不自然地颤抖了下。
“呜呜呜……我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就当两个人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以赛亚的哀嚎声越来越痛苦,被夺走力量恢复本性的他,一旦回想到未来自己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和现在自己再次重复相同的恶行,他就懊恼地再也坚持不住。
季明原本不想多说什么,或许该让以赛亚安静一会儿才是最好的选择,但眼看对方从懊恼到绝望,眼看他想要伸手抓住不远处的匕首,从而自杀了事,他再也忍不住地开口叫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以赛亚结结巴巴地说:“我居然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不是这种人……可是……这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腥。”他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匕首也完全抵在自己的咽喉上:“我觉得我不如以死谢罪。”
“不,你这根本不是以死谢罪,而是一种逃避。”季明见霍尔没有大碍,便快步走到石头的面前:“我知道现在的你拥有之后的记忆,在未来的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可现在的石头是完全无辜的,他什么错都没有做,就莫名其妙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不觉得这对他来说过分了吗?”
“可是……明明石头也是我……”不知道该用以赛亚还是石头称呼眼前的男人,或许在被夺走力量完全清醒的那瞬间,两个灵魂就再次归为一体,他满是痛苦地说:“为什么会选择我做这种事?”
“这件事大部分是将扭曲力量带给你的主事人身上,你不过是成为他测试世界的玩具罢了,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的话,就应该努力挽回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不是满脑子都是靠死亡来逃避。”季明望着以赛亚挣扎的眼神道:“属于你未来的路还漫长,你可以慢慢赎罪。”
“我有这个资格吗?”以赛亚茫然地说:“他们会原谅我吗?”
“我认为,谁也不能代替死去的人决定什么,也不能代替活着的人做出什么,无论你怎么想,都不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办,以赛亚,放过自己也给石头一条生路吧?将身体还给他,”季明叹了口气,这样说:“他这么年轻,不该死在这里。”
“……”以赛亚静静地凝望着季明,带着憧憬又羡慕的眼神:“真好啊……他能遇见你……如果我当年遇见的人是你的话……”他说着说着就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季明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于是急忙伸手抓住对方,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再次睁开了,但这次说话的人很显然换了个人,他满是茫然地说:“奇怪……我回来了吗?”
“石头,你是石头吗?”季明很快便意识到以赛亚彻底放弃了身体,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回来了吗?”
“是的……”石头又哭又笑地说:“我居然活着回来了……呜呜呜……”他刚说完,便激动地大哭起来:“我活下来了!!”
“恭喜你重返人间。”季明伸出手想要握住对方,然而石头却下一秒猛地站起来后扑到季明的怀中,不断地说着谢谢:“太谢谢了……谢谢你让我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