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知以为自己听错了,安静看着他。
昭城这条街平常就清冷,入冬后更加人烟稀少,长街尽头是黑暗,几盏路灯孤零零的矗立,那灯下的雪被风吹得飘了又飘,落在地上已不知用去多长时间。
酒吧广告牌的光线一股脑的压在他头顶,让他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刺眼。
他似乎不敢看她,斯文又安静,拉着她衣服的手不放,骨节修长的手已冻红。
康奇拿着伞过来遮在慕云知头上,代她答:“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们大小姐这么说是想救你。行了,拿着这钱走吧。”
康奇把装满钞票的厚实信封再次递给他,男人不接,攥着慕云知衣服的手更紧些:“……小姐,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他说话声音温沉低磁,很好听。
明明在求她,却不会让人觉得卑弱。
慕云知笑了:“比如?”
他在思考,慕云知没太多耐心,欣赏帅哥是一回事,带帅哥回家又是另一回事。
“行了。”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与生俱来就是矜贵的,连说话都有些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拿着钱治好身上的伤,离开昭城,你应该会过得不错,我不是慈善家。”
再说慈善这种事,她爷爷做得够多了。
慕云知看向他拉住自己的手:“可以放开了吗?”
年轻男人反映有些迟缓,没有立即放开,确认她不会留下自己,才浅浅松掉力道,将手收回去。
他又脱下自己外衣,半蹲下来,单膝跪在深厚的雪地中,将衣服系在云知腰上,衣服的长度刚好遮住她露在外面的双腿。
康奇蹙着眉,突然上前推开男人的肩膀,男人狼狈摔在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