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使趁机从榻上爬了下来,顾不得去擦泪,惊惧不安地朝昌氏福身一礼,就赶忙退了出去。
昌氏沉声道:“管好她们的嘴。”
她身侧的仆妇应声“是”,退下之际将房门合上,掩去了室内的情形。
明谨站起身来,衣袍半散着,脸上并不见做错事的慌乱,反而不冷不热地问:“母亲怎么来了?”
昌氏上前两步,勐地抬手。
“啪!”
她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儿子脸上。
明谨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本就不稳的身形也趔趄了一下。
“我在问你究竟在做些什么混账事!”
明谨怪笑一声,转回头来:“母亲不是都看到了吗?”
“你……”昌氏恼得面颊颤了一下,“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上次的禁足竟未曾让你长下半分记性吗?你此时若再闯出祸事来,还指望谁能来护着你!”
“是我愿意来的吗!”明谨脸上也现出压抑已久的不满,“先是去皇陵祭祖,如今又要在此处停留三日,每日奔波劳碌睡不安稳,还要吃这些寡澹难以下咽的东西……母亲若真在意我的身体,又为何非逼着我过来!”
这些且是其次,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些子弟们看他时的异样眼光!
他那处受伤的详细消息,虽有府中示意各处尽力压制住了,未曾大肆传开,但当日在马场上的那些子弟大多都清楚,根本瞒不住的!
这些日子还不知那些人私下都是怎么猜测取笑他的……
这可是一个男子最要紧的颜面与尊严,他怎么能不在意!
“我为何逼着你过来?亏你能问出如此蠢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