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闯了大祸,只道这冥河老祖变脸比变天还快,一下子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楞在那里。旁边后土听了这话却是心下不忿,想十二祖巫在洪荒是何等威风了得,天生就是打架的料,如何听得了这等话语?当下后土只冷冷答道:“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幽冥血海又不是你一家之地,难不成我们便来不得么?”
冥河老祖哪里还忍的住,只伸手一招,手上便凭空多了一条手杖,那条手杖通体血红,拐柄上有一个鬼头,面目狰狞。此宝名唤幽冥杖,乃是冥河老祖采取幽冥血海海底精石锻炼而成,后冥河老祖又收集十万血海魂魄,将拐杖炼化了七七四十九年,乃是后天灵宝境界。此法宝一出,只听血海内一片鬼哭狼嚎,又四处血浪滚滚,直向幽冥杖涌来。
李松见此情景,心道动手总归不好,正想要出言相劝,却只听见后土一声大喝:“想打架,谁怕谁!”然后飞身就向冥河老祖扑去。
李松听见后土言语,不由得啧啧称奇,心道:这后土刚才还笑语嘻嘻,眼下却活脱脱一后世小太妹,洪荒之人,真是难测!不由得又想起了那黄衫少女云霄,总是那般温柔娴雅,两人都生得貌美如花,可性格差别还真大。
其实这却怪不得后土,洪荒以强为尊,打架杀人那是家常便饭,输了也只能冤自己本事不济。十二祖巫乃是盘古精血沾染天地戾气而生,更是脾气火暴,天生打架的料,看谁不顺眼都要上去揍几拳。后土虽然性格较其它祖巫为好,但在正和李松超度魂魄的兴头上,被冥河老祖这么一扰,不打才怪?
却见两人相斗,只见后土那白色身影在滚滚血浪中翻腾,却是左右支绌,一不留神就要挨冥河老祖一杖,冥河老祖端的是轻松无比。李松暗道不好,心想事情发展至此,不打是不成的了。当下里也将轮回杖擎在手中,冲后土道:“后土妹子,你且下来休息,待贫道打过一场!”
原来后土在血海中和那冥河老祖打斗,却是处处受制,一来行动不如陆地上方便,二来那冥河老祖祭起幽冥杖,却仿佛有万千魂魄在血浪中哀号,后土心神受扰,只觉异常烦燥,导致发挥大不如常。冥河老祖却不受此影响,是以占得先机,将那后土打了几拐,好在祖巫肉身在洪荒最为强悍,挨几拐也不碍事,不过面皮却是丢定了。
后土听得李松言语,飞身一退,就到了李松身旁,却腮帮鼓鼓,只把一双美目横视李松。李松见后土衣衫凌乱,香汗淋淋,想是吃了大亏,心下大是不忍,当下祭出松子,举起轮回杖对冥河老祖道:“道友,得罪了!”说罢飞身掠上。
冥河老祖并不接话,只举起幽冥杖就朝那李松砸去,李松也不怕,心想我的轮回杖乃是先天甲木之精炼制而成,至刚至柔,砸就砸!当下里两人就乒乒乓乓打起铁来。只将幽冥血海砸得天翻地覆,海面涌起几百丈的高浪。
李松不怕,冥河老祖却是怕了,这幽冥血海是冥河老祖安身立命之所,心想你玄木道人十几年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我还得在这里混啊,这么砸下去怕是自己那幽冥教都得砸毁了。
当下冥河老祖大喝一声,退出十来丈,李松见冥河老祖退后,只道是自己力大,心情自然大好,朝旁边的后土挤眉弄眼一番,说话也没了顾忌,只对冥河老祖道:“道友,大家以前都是用杖的,以后你却是得换个兵器了!”却是李松看冥河老祖也用个杖,心下里不爽。后土只在旁听得掩嘴发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冥河老祖却是气得哗哗大叫:“今日不杀尔等,誓不干休!”说完,催动法力,那些夹杂着魂魄的血浪突然就幻化成一个人形,身高几百丈,只张开血盆大口,直朝李松咬去,后土在旁瞧得惊心触目,连连大叫:“小心!”
李松却微微一笑,头上松子和手中轮回杖同时放出千丈霞光,正是那后天功德之光,说也奇怪,那血浪巨人一接触到那霞光,便惨叫一声,仿佛被定住一样,再也动不得分毫,那霞光却如一把菜刀般,将那血浪巨人切得支离破碎,而血浪巨人中裹着的万千魂魄,纷纷逸出幽冥血海,不过片刻,血浪巨人便变成了一滩普通血海之水。
原来李松身具大功德,功德此物最是神奇不过,平时只事防御,不能进攻,却可保本体万邪莫侵。而那血海巨人乃是冥河老祖用幽冥杖上大法力,以血海之水裹万千魂魄而化成,对常人杀伤力巨大,却独独敌不得身具大功德之人。李松在血海内和后土几十年来超度了万千魂魄,自对此非常清楚。
血海巨人被化,冥河老祖自是元气大损,却也不肯就此罢休。当下里心念一动,一柄黑色小旗便立于手中,小旗一出,顿时周围血浪力马平息下来,却隐隐似乎有更大危险藏于其中。正是那先天灵宝五行旗中的玄元控水旗。
李松还道冥河老祖会就此罢手,谁知竟又拿出一个法宝,李松却是不识那玄元控水旗,不过看那小旗出场态势,怕是等级不低,难以对付。心想反正不打也打了,还是先下手为强,当下对冥河老祖道一声:“你也吃我一杖!”却是手一挥,轮回杖上青、黄、红三色光芒大作,直向那冥河老祖砸去。
冥河老祖也不慌不忙,只把手一挥,那北方丙水旗顿时黑色光芒大做,直朝那轮回杖卷去,待得两者在血海中相遇,玄元控水旗却是将那轮回杖包围,只慢慢收拢,却是想要将轮回杖给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