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刘象用手拍他,猴急道,“快闭上你的臭嘴吧!老子都听不见了!”
果然,那布店老板娘话音才落,就听见另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声音哭骂,“论理我也是你后娘,自来只有娘骂媳妇的,何曾见过媳妇骂娘?!你若嫌我吃你家大米小米,只管咱们上官府,叫坐堂老大人判我一纸休书,我去也便罢,省得你整理疑心我吃穷你家!”
紧接着就是那布店小老板怒道,“都闭嘴!”
“你这天杀的槽货!这时候还敢帮她!老娘不打死你!”“你也把这店里的娘们都撵了,只留你一人最好!我可怜的老公死的那样早,留我一个竟受他儿子媳妇虐待,青天老爷怎么不收了这些不孝不忠的人来!”
一时间那两个女声同时叫嚷起来,甚是不让,竟把那男人的声音给硬硬压了下去。
酒店楼上的几个汉子都笑得猥琐,鲁老七又作怪,捏着嗓子翘了兰花指,怪叫,“青天老爷怎么不收了这些不孝不忠的人来!”
大家轰然大笑。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这种庶儿意图霸占小继母的勾当,当真是听一辈子都不得厌烦。
整条二道街上谁不晓得这家的夯货干的那个事儿!
刘象咂摸嘴巴,“也不知这软蛋得手不曾?”
鲁老七听得一耳朵心驰神往,不由得把耳朵贴在窗户台子上,嘿嘿笑道,“听说那老米老贼娶老婆时,有人瞧见他新老婆身段窈窕,说是从乡下买来的,谁知是不是扬州那边的表子。我家乡下可没有这样会骂不忠不孝的小娇娘。”
刘象接口,“当真是表子?我怎么听说这小娘子命极硬,连着克死了自家老爹与兄弟,还有那什么没过门的女婿,坏了名声,结果才被布店的老头子占了便宜?”
“什么命硬,你也信!”曹老大在窗边听了一耳朵,嗤笑着离开窗子口,金刀大马坐到桌边首席,招呼大家喝酒吃肉,“我看就是小娘们编出来哄人的伎俩。老七说得对,你听那骂人的话儿,乡下?搞不好还是扬州府的挂牌的!”
喝醉了酒的金老二砸吧嘴巴,拍了大腿,哈哈举手道,“如此这般,怪不得那小老板把持不住!你们且等着,老子命硬,瞧好了!今晚必叫这‘忠孝两全’的小表子死在老子身下!”
刘象跳起来指着他骂道,“就你那不值钱二两肉,还想这艳福,快拉倒吧!”
被怂货老六一骂,这金老二顿时扬着拳头怒道,“老子打遍西街三行杨柳巷院子无敌手,你这个软骨头也配跟老子比鸟大?!”
这金老二自来生的威武雄壮,铁铸的拳头在刘象面前一挥,带过的拳风当即就把刘象的色心给吓没了,缩回脑袋骂骂咧咧,“滚滚滚,老子不与你这鸟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