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向朝定定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醒了之后,像是知道她对他的防备与不信任,倒是也没伸手过来要扶她,只说:“我叫护士进来喂你喝些东西,你还在发烧。”
话落他人便快步出了病房。
这才隔了十天左右,又一次在病房里醒过来,时苏逐渐恢复了些意识,出事之前的记忆也全数回到了脑海里,她居然没死在河里。
但她想动一下,只觉小腿骨上被电棍砸过的地方疼的使她忍不住发抖,腹部和身上各处的痛也无法用言语形容,除了痛还是痛,加上高烧脱水无力,她想坐都坐不起来。
最终时苏还是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里不是她上次住过的病房,这是一家她没住过的医院。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有护士进来,随着护士开门走进时,后边还有另一位,她目光向病房望了一眼。
陆昭走进门,时向朝在门外向里看了眼,没进来。
护士先过来喂时苏喝了些水,又帮她将一直在挂着的吊瓶换了一瓶药之后便退了出去,只留陆昭一人在病房。
时苏没说话,只看着陆昭。
陆昭亦是没说话,走到病床边,看向她。
在无视的对视中,时苏闭了闭眼睛,虽然浑身哪里都痛,但心却在刹那间彻底定了下来。
陆昭低声说:“景太太,您已经猜到了是么?”
时苏闭着眼睛,缓了几口气才说:“时向朝是你们的人?我第一次去医院探望时老的时候,他在病房门口看我的眼神,虽然让我很抗拒,但后来在我差点被人抓到的时候他又适时的出现,刚好景继寒同时进门,当时他就已经找到了我的手机定位,怕万一景继寒在医院外遭到拦截无法及时进来,是想要过来带我回老爷子病房里避一避是吧?”
陆昭没点头也没摇头,但也是无声的默认。
“还有后来,时向朝没在时家刻意住下,但在家中遇到我的几次,他都若有若无的点了我几句,意思是时棱康目前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只要顺着他的方向走,至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他也若有若无的在暗示我,对这份父女之情没必要真情实感,只要自保就够了。”时苏声音很哑,也很疲惫:“包括时愿,是不是早就在时家里见过了他,所以才会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任何戒心,从一开始就相信我是个真心能帮助她的好姐姐,以时愿母女在时家里看似卑微生活这么多年的状态来看,她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的小姑娘,她本来应该对我有戒心,但是她没有,说明在这之前,已经有人跟她讲过我的事情。”
“还有种种的迹象……其实并不是很明显,但时万承在六福楼失火之前那几天忽然做下这些冲动的行为,说明私下时棱康和时向朝一定是做了什么,迫使他想要下狠手,但在这背后的推动者绝对不是时向朝,而是……”
时苏的语气顿了顿:“对了,我当时在绑匪身上拿到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