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心中有愧,是每日疯疯癫癫,正事不经营,只顾着抱着那只何绵儿遗留下的旧鞋子喃喃自语,已同疯子是没有二样。
陈子仁的母亲眼看着唯一的儿子,昔日也算是人中翘楚,如此却是整日失魂落魄,全然没了人样。
心下着急,是寻了各种办法,却是全然不管用。两年以来,也是备受煎熬。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游方之士,给她出了一个馊主意。
只道陈子仁之所以如此,全然是因为那何绵儿因着他的一点干系而去世,心生怨恨,加之是年少横死,始终无法安息。
故而勾走了陈子仁的一魄来作为惩罚。若是想要自家儿子恢复如初,自是要安葬了亡魂,才能济事。
可是这何绵儿被匈奴所掳,尸身早已不知在何处。自是要做个衣冠冢,来代替尸身。
这陈子仁的母亲也是个糊涂的,当下便来求着自家妹妹,希望能够得了何绵儿生前穿过的几件衣服,建一个衣冠冢。
何绵儿失踪两年,遍寻无果。家中父母本就因着她执意要嫁为妾室而头疼不已。
岂料这下唯一的女儿竟是落了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地步,父母亲可谓是肝肠寸断。
那何绵儿的母亲更是日日泪流不止,一双明媚的眼睛,硬是哭成了个半瞎子。
饶是如此,家中之人却从未放弃消息,只要一日见不到尸首,自是不肯承认女儿已不在人世。
这下那陈子仁的母亲前来逼着自己的妹妹承认外甥女已然过世。这对于一个一直期待着女儿回来的母亲而言,可谓是杀人诛心。
更勿论来说此话的竟是自己唯一的姐姐,当下那何绵儿的母亲便晕过了。
待到好不容易醒来,听着自家姐姐在院子里的话,是双泪滴下,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看着你和我是姐妹的份上,就可以胡说八道。”
她眼睛如今是一落泪便难受得很,当下是由丫鬟扶着,蹒跚到了院边,怒斥道“我绵儿明明活的好好的,你休要在此咒她!”
那陈子仁的母亲自是不愿意放弃,当下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哭的更是可怜,道“妹妹,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绵儿两年都未找见,多半是遭遇了不测,我知你心中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我这个做姨妈的心中又何尝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