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下去,你的那双脚就别想要了。”

    闻言,红衣妇人猛然抬头,眼神凌厉的看向洞口。

    黑袍青年缓步朝那二人走去,面上依旧挂着熟悉的笑意,只不过,此时这个笑,却似那冬日的白雪,冰冻三尺,寒气逼人。

    “我说呢,扶梧阁这么会只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来,原来,你这个缩头乌龟才是重头戏呐,不过……”红衣妇人虚眯着眼,脚下却猛然用力,眼看就要踏在祁濡辰那鲜血淋漓的肩膀上,“敢威胁本座,你倒是第一个,你不会以为,本座是被吓大的吧?”

    下一秒,祁濡辰只觉得面前黑影一闪,一股熟悉而又安心的白檀香味钻入鼻息,随后便是惨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他面前缓缓俯下身,伸出手好像打算把自己抱起,祁濡辰费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瞳孔却有些涣散,眼神也无法聚焦。

    “师兄……”他张开嘴,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一大股黑色的鲜血便自他的口中涌出,浸透了那人的衣襟。

    “师兄在这儿,小师弟,师兄在这儿。”闵槐烟垂下头,动作轻柔的将他搂进怀里,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在他的身后,红衣妇人接连吐了几口鲜血,显然是伤得不轻。只听她嘶哑的笑着道:“原来这小畜生是你的师弟啊,哈哈哈……可惜了,他中了我这红绫上的蛊毒,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化为一摊血水……哈哈哈哈……可惜了可惜……”

    不等那红衣妇人说完,闵槐烟便反手一甩,一柄短刀飞射而出,速度迅捷,避无可避,非常准确的将她的右臂齐根削断。剧痛传来,红衣妇人再次跪倒在地上,脸色疼得煞白,连惨叫都发不出,整个儿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小团,缩在角落里剧烈的颤抖着。

    “你说,是本尊将你一道一道刮成肉泥来得快,还是本尊的小师弟化成血水来得快?”

    闵槐烟双手抱起自家小师弟,脸上挂着嗜血的笑意,那笑如同业火中嘶吼呐喊的厉鬼,渴望着鲜血与罪恶的洗礼,他的一双眼睛,此刻更像是山巅上的白雪,沉积着千万年的寒凉。

    闻言,红衣妇人又是一抖,嘴上却依旧半分不让:“有本事你就试试啊,看看是本座和你那小师弟谁的命更硬!”

    闵槐烟正欲再次出手,怀里的祁濡辰却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双手无力的推了推他的手,头一偏,又是一口黑色的血液吐出。

    趁着这个空当,那红衣妇人突然暴起,一把打碎了桌上的烛台,房间骤然陷入黑暗之中,下一刻便听见机关转动的轻微的声音。

    等闵槐烟安抚好怀里的自家小师弟后,黑黝黝的山洞里,便只剩下他俩及一个早已昏死的任东。

    “追。”闵槐烟的声音在黑暗中淡淡的响起,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