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才晨光熹微的时候,阮玉仪被窗外一阵鸟叫闹醒,细细碎碎地入她梦来,不似真切。

    昨儿吃食发下去,g0ng里已是恢复了些生气。

    听闻里头有衣料摩挲的动静,木香便知是小姐醒了,掀了软帘进去,替她梳洗更衣。

    正挽发间,她忽闻窗外又传来啾鸣,因摁住木香的手,看着铜镜中她的身影,问道,“你可有听到又鸟叫?”

    木香手上的动作滞住,往窗牖处瞧了一眼,那鸟儿像是回应似的,又咕咕叫起来。

    “是有,大约是鸽子。”

    那一声声像是叫在她心尖儿上,阮玉仪像是听到了谁在呼唤,不自主地起身。一头乌发才挽了一半,几绺青丝垂落下来,g勒着她莹白若玉的面庞。

    “诶,小姐!”木香手里尚还拿着梳篦,跟了上去。

    窗下果真有一只鸽子,通T雪白,许是门窗未开,它只能一个劲儿往窗子上扑腾。

    阮玉仪伸过双手,yu将它抱起。这小家伙倒也是个通人X的,乖乖巧巧窝在她手心,也不叫不闹了。

    她轻轻抚摩地鸽子的小脑袋,它就咕咕叫两声,缩了缩。

    “这下可好,午膳有着落了。”木香打趣道。

    也不知这鸽子是听懂了还是怎的,一下扑凌着翅膀飞至半空。阮玉仪惊呼一声,微微仰头去望它,却见它足上似乎是绑着什麽。

    这样高,就是有木梯也够不着的。她思忖了下,尝试着向它招手,唤道,“下来。”

    那鸽子果真降了下来,翅膀扇阖间,恍若一抹白云,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肩头。她有些惊喜,将它碰了下来,解下它足上的纸条。

    这纸条像是从一张笺纸上裁下来的,边沿有些磨损的绒边,上边只用鸾飘凤泊的字迹,书“近日可安”四字。

    她攥着那来历不明的纸条,纵目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