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仪打算起身相让。若是按照礼制,长者为尊,她的确不该坐在此处。

    太后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

    这时,姜怀央却摁住她的手,淡声道,“还不为太后娘娘布座?”

    太后的脸sE变了一变,伫立在原处许久,直至身侧嬷嬷替她收了手杖,她这才在新布的椅子上坐了。又有g0ng人替她沏了茶去。

    底下白之琦还直直地盯着她,就差把求助的言辞说出来了。

    她却是不紧不慢地啜饮了口茶水,呼出些白气,那白气散去,她方才开口道,“槿妃有了身子,本该早早贺喜一番,前儿忙了一阵子,就给耽误了。”

    阮玉仪面sE沉静,转着腕上的镯子。

    其实她大约也知晓此事是谁从中作梗了。只是不明白,太后为何能在暗中做出这些事,面上还能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哀家没看错,槿妃向来是个好孩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乃大功一件,往後好处定不会少了你。”

    “预备给你的贺礼过些时候就送来,只是……”太后细细打量她的神sE,顿了一顿,“这是央儿膝下长子,槿妃千万护好了才是。”

    她话中有话。

    叫她这麽一说,阮玉仪心下微沉。原来太后早设好了连环套,届时太后那头埋的线一动,欺君假孕是一桩,若不成,没护好皇嗣又是一桩。

    但说起来,有罪无罪,还是要看新帝的意思。

    阮玉仪施施然立起欠身,“多谢太后娘娘关切。”

    ——她还有时间。

    太后见她气定神闲,丝毫未为自己的话所动的样子,顿觉气闷,冷哼一声,不再往下说,转而看向白之琦,“琦姐儿这是犯了什麽错了?”

    温雉上前,一字一句向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