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每天早上准时出门去上学,放学后没事儿人一样回家。

    她尽量装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何延不要出门,在家也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免得惊动楼下的老婆婆。

    至于何延的作案工具——那根绳子,倒没丢。

    被两人从楼上拿回来,这会儿就放在江宥的床底下,以便有任何突发状况,比如江成志突然回来了他能及时跑路。

    鉴于赵宴安跳楼事件给江宥留下的阴影,让从不恐高的她现在从六楼看下去时很晕,一再叮嘱何延小心小心再小心。

    ——就算他不是个蛋,这里可是六楼,一旦掉下去也还不回原样的。

    “实在不行就投降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警察叔叔不会虐待俘虏,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江宥如此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把何延弄得哭笑不得。

    江宥见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分明没放在心上,很是糟心。人坐在教室里上课都会经常走神,担心他要么被黑白无常抓走,要么被警察叔叔抓走。

    她都被何延搞出心理阴影了,尤其是老胡头儿嘴上没说什么,可江宥某天从他手里接过新的、加大号的饭盒时,手很是抖了几抖,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若是赵宴安在就好了,江宥又一次想。

    那样她至少有个人可以商量,不至于凡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何延口口声声说不怕,可江宥觉得那是骗人的。

    算算时间,赵宴安这两天应该回来了,江宥有了盼头,走路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你找什么?”

    星期天傍晚,江宥又一次看向窗外时,冷不丁听见何延在问。

    江宥伸手拉过窗户,随口答道:“没什么。”

    她知道何延不喜欢赵宴安,肯定也不会想要让赵宴安知道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