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跟着小道童沿甬道入了道观内殿,有个白发白须的老道盘坐在蒲团之上,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有下没下地点着,分明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钱渊站在老道面前不知是不是该叫醒。
小道童见怪不怪,走到老道身边朝他耳朵大吼:“师父,钱公子来啦!”
老道打了个寒颤,立马睁开双眼,而后抬头望向戴着小厮帽的司墨,长眉一展扬起慈祥的笑。
“钱公子,好久不见。”
“师父,钱公子在这儿。”小道童扳回老道的脑袋朝着钱渊。老道也不脸红,长眉微挑指着蒲团笑着道:“钱公子,请入座。”
钱渊狐疑半晌后撩摆坐下,整个脑袋就像被蒙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老道慈眉笑目,他也就摆出好学生的模样,敬重地向老道揖礼。
“道长,好久不见。”嘶……之前见过吗?
老道拈根长须结结巴巴地说:“钱公子记性有长进,还记得我这老道。”
钱渊也挺实在,连忙摇头摆手道:“道长莫夸我,我只是顺着道长的话往下说罢了。”
道长:“……”
道童:“……”
司墨:“……”
“呃……那么公子今日来取井水,是家中何人身体不适啊?”
钱渊拧眉,很是为难,一下子也编不出谁身体不适,便道:“家中有一婢女脸上长痘痘了,整日以泪洗面,听闻道长此处井水能生肌去腐,故想来求一两桶。”
“难道不是为了鲛人而来?”老道闭着眼睛,话说得晕晕乎乎的,似乎稍稍一碰就会倒下继续睡。
钱渊听他提到鲛人心里一惊,迅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后笑着说:“在下不明白道长的意思,这与鲛人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