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还没来吗?”老陈脖子里吊着根胳膊,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极了鬼鬼祟祟。
“应该很快就来了。”
季归年翻过桌上成摞的纸卷,坐在窗下一张张看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那个……”老陈卡了词,魏朱叫那个什么来着,对,考题!
一想这事,老陈那心里就不是滋味,“这一路这么凶险,若不是东家留下来把所有山匪引出去,我们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季归年不是不知道此行凶险,但是凶险归凶险,他更明白现在的他们即使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所以……
季归年握紧了手上的卷子,要有功名傍身,要有世家大族依靠,要……有话语权。
他相信这道理不仅他知道,那个自从魏朱离开就不声不响把自己关进书房的人,也深深知道这一点。
有时候,季归年觉得他看不懂孔最。
你说他不担心魏朱吧,他那仅有的出门,是用在派人上魏府打听魏朱的下落。
你要说他担心吧,现在魏朱就在城内,他却能忍住连人都不出来。
“别看了。”老陈把季归年手上的卷子按在桌上,“你眼下究竟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太子宴会一定要办妥当,不管是为了魏朱还是我们,绝对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之前我还担心时间不够,现在翠娘和秋水来了,我反倒觉得能更加尽善尽美了。”
提起自家那能干的娘子,老陈的八字胡都能欢喜的翘到天上去,“谁给你说这个。”
老陈八卦道,“那时萝小丫头可是也来了,你是不知道她这一路以你未婚妻自居,却和那镖队里的其他陌生男子相谈甚欢,之前还有一个因为这事得罪了东家。”
季归年挑眉,“那他一定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