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他们送到家,明翊先下车,跟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我要去便利店买个冰激凌,你先回家吧。”
耳机里在放secretbase,虽然一直听说有一部番剧叫未闻花名,但明翊没看过。
明翊收藏这首歌是因为这是他们小学毕业时候放的背景乐之一。当时还放了一首班得瑞的轻音乐,明翊高考第一天上午考完语文,由于前一天辗转反侧到凌晨四点才入睡,一回家,她妈妈就让她去床上闭着眼睛躺一会儿。睡又不敢睡,明翊就放了那首纯音乐。
高考前失眠了,但考完语文、快考数学,闭着眼睛不敢睡着的那段时间,明翊的内心被一种莫名的信心充盈了。没由来的,她觉得高考稳了。
明翊咬着栗子红豆雪糕,听着音乐,晃荡、晃荡着,走回家了。
她突然开门,季筠霄没来得及关蓝牙音箱。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呃,季筠霄好像在听《高级动物》。
明翊和“文艺”这个词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尤其是电影、音乐领域的“文艺”。
她想当好一个务实的人。
这无疑是对互联网语境中“文艺”一词存着某些偏见。
但明翊对此如此敏感,不是出于一种排斥异己的直觉。
而是出于一种维持稳定的进取状态的需求。
她需要让自己相信她迫切地渴求“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音乐停了,明翊没有做任何评价,出于礼貌说道:“你也早点休息。”
她对季筠霄的了解实在是有限。他喜欢哪些作家、导演、乐队,他写过什么文章、画画怎么样、会什么乐器,她一无所知。
他们告一段落的暧昧关系真的非常踏实,能回忆起来的全是生活细节;也很诚实,心动一般都是超出朋友安全距离的接触引起的。
周五晚上,明翊回了一趟自己家。从她一进门,就感受到家里的氛围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