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玄没有进去,这里现在人多眼杂,不是现身的好时机。而且这一年多来,和这边的消息一直没断过,也不必非见面说什么。他就停在院门前的一株树上,看着张大爷和兄弟们忙里忙外,一切井井有条。还看到狗蛋正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读着书,时不时歪头思考一下。
这孩子聪明好学,叶清玄很是喜欢,还特意给起了个名字,叫张重阳。
见一切如常,叶清玄也不多做停留,再次展翅飞去。正在读书的张重阳忽然心有所感,向着东方看去,只见到一只鸟的影子一闪而逝。他有些茫然地挠挠头,又摇摇头,继续读书去了。
一年半以前,被黄洞寨追得如丧家之犬的那天,他们用了一整晚时间,才从青岩寨逃到这里。这次返程,却用了不到盏茶时光,就已经飞临原来青岩寨的旧址。
一年多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青岩寨上总体布局没什么变化,只是破败了许多。除了聚义厅和其中一排营房,其他的房屋都烂掉了,有的甚至房顶都塌了下去。
寨中只见三五个人影,个个做黄洞寨打扮,吊儿郎当。显然黄洞寨并没有用心经营这里,既没有好好利用原有资源,更没有派驻拿得出手的人员。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当初黄洞寨抢地盘的时候,他就曾经怀疑过,这地方既没有矿产资源,又没有大量的人口和肥沃的土地,甚至连个像样的集镇都没有,黄洞寨却不惜重金雇佣高手,几次三番处心积虑要拿下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
带着浓浓的疑惑,叶清玄悄悄飞近,驻足在营房区一棵杨树上。时值七月,天气仍很炎热,几个黄峰寨的喽啰都在树下乘凉。这几人身上的衣衫都比较破旧,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身上气息凌乱不堪,能力只略高于普通人一点点。显然在寨中都混得很不如意,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留守的。
“要我说啊,我们就该下山去干一票大的,然后远走高飞,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一个四十多岁的混子咬牙说到。
“我说也是。哥几个在这里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他妈算哪门子事啊。”一个年纪稍轻些的接道:“老寨那边不闻不问,石电那小崽子更不待见咱们,出去干活都不带咱,每次都是看他的人捞得盆满钵满的,咱们干瞪眼。”
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老者睁开惺忪的睡眼瞄了瞄两人,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怂样,还想干一票?你们也就是能干干娘们儿,还他妈得是体格不好的娘们儿。”
年轻那个气得一瞪眼:“你……”
“你啥你?你们也就敢趁姓石的不在痛快痛快嘴,就更别提跟老寨那边了。”胡子老者毫不留情继续讥讽:“你们要真有那能耐,就把姓石的干死,要不别想出头。”
“要不是大当家的有交待,说以后还用得着他们,你以为我不动手啊?”最开始说话那个四十多岁男人愤愤地说,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相信以自己的实力能干死石电一样。
那个胡子老者嗤笑一声,斜睨了几人一眼:“虽然都是他妈不着调的人,但你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这帮人真有用。要不是故意的,别说石电了,你以为青岩寨那伙人真能逃得了?”
“你咋知道?”这老者在这几人中明显地位不低,其他人才骂不还口,果然是有些本事。单就这一条信息,也绝非普通喽啰能掌握的,所以那年轻人一下忘了刚才受的讥刺,凑到跟前问道。
“猜的。”那老者眼睛都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