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只在裴倦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并没有直接划去。而下一刻,他又十分坚定地将裴伽的名字划去了。
“裴伽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无论是对河东,还是对我来说,他都是个威胁。”
“此时他是还没有拿到河东之地全部的兵权,可是若任由他活着,无论是高世如还是裴倦,将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观若不知道还发生过什么事,令晏既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只是她记得裴伽向晏既讨要过蔺玉觅的事。
他令她觉得恶心,她觉得他的确该死。
“李玄耀不会这么糊涂的,他是个识时务的人。”
“只是我想,还是要挑起裴伽和裴倦的矛盾,令他们自相残杀,消耗彼此的兵力才行。这件事我需要好好地同琢石他们商量。”
打仗的事情,观若并不懂,也就是听一听这些大方向,她可以明白几分。
眼见着晏既要将这张纸收起来,观若又道:“裴氏值得忌惮的人,就只有这几个么?”
晏既停了手,“裴凝是个蠢货,其他的庶子既无兵权,又无能力,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你觉得还有谁值得注意?”
裴俶对观若的威胁,已经超过了晏既,“将军可还记得冯副将的那条马鞭?”
晏既不明何意,点了点头,“那一日你入林中去,不就是为了给眉瑾送马鞭么。”
“那一日其实妾将它忘在了林中,是裴俶将那条马鞭送还给妾的。妾醒来那一日曾经去看过将军的战马踏莎,在马厩附近见到了他。”
晏既的神色骤然一变,“他同你说了什么?”
“其实也并没有说什么,不过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应当是将那条马鞭遗落在了我赶走踏莎的地方,我和将军在那里呆了许久。”
“而我跟着伏大人到了群狼围猎之地不久,他很快也出现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