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旁人喝酒,很快醉了,便一点也不难过了。她每一次喝酒,将醉未醉时候,总有人同她提起晏既,唤出她的泪来。

    萧翾静静地望着她,“你应该先想清楚这个问题,而后再来考虑其他的事。”

    霎时忘情是很难的,深刻地喜欢过彼此,无奈分离,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忘怀。

    甚至一辈子也不能忘怀。

    “不过你知道这些事,其实也没有坏处。”

    若是天长日久,日日都能听见消息,或许反而很快就能忘记了。

    “我白日说要你做我身边的女官,便是想让你跟在我身边,替我先将这些消息大致一遍,而后分门别类,挑出最重要的给我。”

    她如今常常觉得精神不济了,也的确是需要她。

    萧翾拿起观若的酒壶看了看,几乎已经全空了,比起昨夜,又有了些许进步。

    眼前的少女态恹恹轻云软四肢,影蒙蒙空花乱双眼,一壶金风酿饮尽,观若这点酒量,原本也该醉了。

    只是不肯睡过去。她还在听着她说话。

    “女子也当如男子一般通晓家国大事,这是将来能够有所建树的第一步。”

    关心多了,便会发现家事国事,其实事事都关己。

    “你多看一看战报,看一看其他地方的消息,对你一定是能有所帮助的。”

    她年少时便常常被祖母拘在身旁,要给她读从梁朝各处送过来的消息,她从没有觉得无趣过。

    后来想一想,她能有今日,其实都是祖母教养的结果。

    若是祖母当年没有被族人逼迫嫁给祖父这样的人,或许梁朝女子,早已经不是如今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