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安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树荫之下的,他只觉得心中的疯狂蔓延的火焰和恐惧要将自己消贻殆尽了。
他浑身僵硬地立在两人之间,蜷缩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微有些发颤,觉得自己好像是打破了这副般配静好的画面,可他不仅仅是想闯入打破,他心中有着摧毁粉碎的贪婪欲|望。
“笙笙....”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刻意地叫了她的小名,以往只觉羞耻不好意思叫出口的两字,在此时变得无比顺口,他恨不能再多念几遍。
“阿宴,你练完武啦?”
“快先进去洗漱换衣吧。”孟时笙将目光从怀中的狗子身上移到了林宴安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
林宴安却没有听他的话进去换衣,他有些面色苍白,神情紧绷,一双漆黑的眸子只固执地盯着孟时笙。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舒服吗?”孟时笙将狗子放到了地上,直身站了起来,走到林宴安面前踮起脚尖一手抚在他的额上,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没有发热啊,是其他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孟时笙有些奇怪,按理说习武能强身健体,他应该身体越来越好啊,怎么还能时不时就一副病容。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难受,这里感觉很不舒服。”林宴安声音有些闷闷的,将她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拉到了胸膛处“这里感觉好难受,闷闷的,还有些痛。”他对孟时笙说着话,目光却越过了她的发顶对上了另一双眸子。
梁照翰将篮中的最后一颗荔枝剥完,看着面前的两人。
看来笙笙对这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上心啊,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只是她一时兴起,所以将这人养在身边,等兴头过了他再劝劝也就好了,现在看来却是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对上面前之人漆黑的目光,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会那人,心中冷笑一声,癞□□竟然也想吃天鹅肉,这人竟然对笙笙是藏着这样肮脏的心思。
笙笙还是太好骗了,但孟尚书和孟时衡可不好骗,他那颗本悬着的心放下了。
既然这人包藏着这样腌臜龌龊的心思,就不愁不被发现,等到被发现的那天,孟尚书怕是怎么也不会同意将这样一个低贱肮脏惦记自己的掌上明珠的人留在孟府。
而那时就算笙笙再不同意,这人也是留不下了。
他慢悠悠地将最后一颗白嫩饱满的荔枝放进了瓷碗之中,用一旁的毛巾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净。
梁照翰将毛巾放在一旁,直起身来理了理衣物,面容带笑地开口:“笙笙,我府中还有些事要赶在南巡之前处理完,就先不留了,代我向孟尚书问好,旺仔就先托付给你了,等我回来请你去妙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