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色已黑尽。
夜很深,远处的天际像被人蒙上了帷幕,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只有零星几颗星子寂寥地挂在天边,格外地闪烁。
沈夕辞几乎是从梦中落荒而逃的,睁眼时整个人猛地打了个激灵,她扶着椅子,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是被这深夜的冷风吹的,还是被梦里的社死现场给囧的,亦或是别的什么。
耳边满是咚咚咚强烈的心跳声,似乎被放大了几十倍,让沈夕辞怀疑下一秒心脏就能从胸腔中跳出来。
冷静。
冷静。
冷静。
只要她脸皮够厚,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就是这样。
沈夕辞在心底不断给自己催眠,试图将刚才的一切抛之脑后。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脱了外衣,只身穿着单薄的中衣跑到院子里,张开口深灌了好几口冷风,直到胸腔被冷意填满,她整个人才一点点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脸上的热意和红霞褪去,沈夕辞缓缓吐出一口气,准备回去睡觉,可右脚刚踏进门槛——
她顿了顿,又收回脚,再次坐回椅子上,抬头看成星星。
算了算了,不睡了。
要是睡着,又梦见那个男人怎么办?
于是,沈夕辞就这么撑着手臂,看着漆黑如墨点天际,将天边那几颗零星黯淡的星子翻来覆去数了几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