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晚洲转过身来,章槐若无其事地已将卡片收好,那个叫司徒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他跟许晚洲在街边逛了几圈,买了一些菜回家去,看许晚洲给他做饭。
整个四合院里就一个灶台,一般人家都是一天集中做一顿饭,中午烧完了,晚上就热热剩菜剩饭接着吃。许晚洲得空给章槐做点吃的,章槐饶有兴致地在边上看。
院子里住着十来户人,虽说人来人往的,每天这么多人数进进出出,都数不过来,可谁家要是多来一个人,立马就会成为全院的关照对象。章槐不善与人攀谈,被身后男女老少许多双眼睛盯着,如同芒刺在背。
隔壁大妈路过,一嗓子冲许晚洲大喊起来:“哟,这是谁啊?”
章槐心里咯噔一下。
许晚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温柔地笑了笑,说:“他是我弟弟。”
章槐的心更剧烈地跳了一下。
“我们平时不在一个地方,他难得来看我。”许晚洲切着菜,砧板上持续不断的笃笃声,让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他以后大概经常过来,张大妈别拿他当外人。”
“弟弟,表兄弟?”大妈凑过来仔细打量着章槐,目光里并无恶意,只是好奇,“跟你长得不太像。”
“亲的。”许晚洲笑了笑,他随口答,“虽然长得不太像,但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章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许晚洲为什么会这样说,如果是无心之语,那这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巧合。
他从不在许晚洲面前提起这件事,感情一旦错位,就再难再回到最开始的样子。章槐这么多年也都快忘记,许晚洲是他的哥哥了,他在有意无意地选择忘记。因为他无法面对,许晚洲一旦得知真相,以哥哥的身份责备他,试图将他们混乱的关系拨正,那他到底该怎么办。
但是此时此刻,许晚洲告诉他,他是安全的。
他沉默许久,忽然走上前,混乱地按住许晚洲的手,紧张地说:“我来吧。”
越是这样公开的场合,许晚洲越不让章槐打下手,他使劲把章槐往灶台边上挤兑,低声跟他说:“你去坐着。”
章槐没有松手,他坚持,脑子一团混乱,他小声说:“我……我来吧。”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许晚洲腾出剩下的一只手,搭上章槐的肩,轻轻捏了捏,“你帮我把西红柿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