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一声咳,很好听。他的嗓音一直都是这么好听,像拿着把羽毛去搔人的心,让她止不住痒却又渴求更多。
路禾听到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他应该是在穿衣服。
奇怪,每次给他打电话,他十有八/九都是在床上。
“你又在床上。”
辞颜听到她抱怨,望着医院惨白窗的眼眸泛起暖。
其实他也不想的。
然后一边披着衣服一边朝阳台踱步,还要唔唔应着声,说:“是啊。”
“你就不能阳光一点吗?每天活得像刚退休一样。”
从床到阳台,很短的一段路,辞颜的脸比雪还白,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疼出来的。
他张了下嘴想回答,下一秒又紧抿,怕说出来的不是答案而是闷哼。
因为太疼了。
等了一会电话那头又是沉默,路禾也习惯了他不说话,呵着气絮叨:“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在床上;我白天给你打电话,你还在床上。拜托我的好哥哥欸!你这么年轻怎么就颓成这个样!”
语气逗笑辞颜。
路禾听到他真切的笑,还带着喘,热辣辣有些烧耳朵。
外面的雪没有丝毫约束压迫,随风肆意飘落。
终于到了,可惜不能开门。
辞颜就隔着玻璃门,看天,看雪,再想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