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献球最近很低调,甚至到了基本不出漕运衙门的地步,两卫禁军不断地来到扬州城外驻扎,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禁军在扬州借食,扬州府衙门是负担不了的,这种事一般也是有仓禀粮足的漕运衙门解决。
来了禁军将领,赵献球也不敢怠慢,从官秩上来说,他也不比那些禁军将领们高。
何况这帮人是杨怀仁的属下,又来自京城,其中不少人背后还有京城里的贵族勋戚的背景,赵献球准备好了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只是他派去给这帮禁军将领送礼打点的人回来说,禁军将领没一个收礼的,把他们连人带东西一起赶了出来。
赵献球也有些疑虑,心说禁军是个什么德行他是有印象的,老虎没有改了吃素的道理,只是一时间里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几天来一直在漕运衙门里闭门不出,生怕惹了什么麻烦回来。
杨怀仁虽然去了苏州了,但他听说杨怀仁病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已经驻留在苏州好多天,赵献球也派了几拨人去送医送药。
可惜派去的人回来说,王爷身边的仆从和亲兵倒是收了药材和礼物,可惜谁都没见到王爷本人,这又让赵献球心中更忧虑了。
正在因为这些琐事烦恼,门外忽然有人来报,说来了个禁军的将领拜访。
赵献球收回思绪来,赶紧请人进来。
来的人是位高个子皮肤黝黑的军汉,看样子二十六七岁,但穿着打扮却让赵献球大吃一惊,这是一身正五品的将军服饰,也就是一卫禁军中的大将军之类的人物了。
赵献球请了人进来,命人准备了茶水点心悉心招待。
黑牛哥哥本来性情憨厚老实,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凶狠的一面,若是不认识他的人第一次见他,总要联想到凶神恶煞上去的。
只见他粗略地跟赵献球抱拳一礼,道了姓名职位,然后大喇喇地坐下,脸上横肉一直翘着,仿佛看什么都不顺眼,对什么都不满意一般。
赵献球也不知怎么回事,于是说些客套话,无非是夸赞禁军多么威武,此行江南剿灭了多少山贼水匪,多么辛苦了云云。
黑牛哥哥却不跟他客套,直接粗声大气地嚷道,“赵公公,废话少说!我是粗人,不会你那般说些好听的机巧话儿哄人。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剿匪辛苦,那么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当兵的确实很辛苦了,既然如今我的手下驻扎在扬州城外,你就不表示表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