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和常侍郎也无仇无怨,住着常大人话头故意逗他,也是为了接下来他要提的要求做铺垫而已。
这个要求嘛,对兵部来说有点苛刻,有点他今天是故意来打劫兵部的意思,所以杨怀仁早想到他直接说的话会引来兵部长官的诸多推脱。
于是他先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气势来,把这位常侍郎忽悠迷糊了,再提要求的时候,便有了更多的本钱。
见时机差不多了,杨怀仁忽然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道,“常大人,你不要紧张,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嘛。
既然常大人没有不敬先帝或者瞧不起我杨怀仁的意思,那咱们就是朋友,是朋友的话,说话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大家可以轻松一点说事情,常大人,你说呢?”
常侍郎这会儿已经心惊肝颤,听杨怀仁认可了他的解释,哪里还有什么不情愿的意思?
他小心的坐了回去,嘴上也忙应承道,“大帅说的极是。”
杨怀仁重新捡起刚才的话头,问道,“按照刚才常大人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说在先帝大丧期间,除了肉类这些犯了禁忌的食物,其他的食材和物资都给禁军照数供给了,并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常侍郎在兵部属于二把手,基本上可以说接触的人都是自己的属下,所以平时说话也不太讲究细琢磨。
刚才吃了杨怀仁的亏,他也立即学聪明了,明白了说什么话都不要说得太满的道理,所以他想了一下,好好在心中先把想说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小心地把话说了出来。
“回禀大帅,不敢说一点儿小的遗漏都没有,基本上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大帅是带兵的人,也应该知道军队的后勤物资的供给,即便从兵部送出去的时候是多加了一成的数量的,但运输过程中也难免有所损耗。
若是送到军营里数量上多了少了,那也是常有之事,还望大帅体谅。”
杨怀仁道,“这一点说的也是,这样的损耗,并不是不能理解的。”
常侍郎终于因为刚才没有再说错了话而长出了一口气,不料杨怀仁接着道,“不过我今天来你们兵部,可不是因为这点儿损耗的。
算起来过去的近两个月里,兵部是没有给禁军各营派送份例里的肉食的,我说的可对?”
常侍郎隐约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可他也只能点点头道,“大帅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