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汉子眼见着自己的血哗啦啦流，但浑身动弹不得。
小子的微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褐衣汉子没一会就闭了眼睛，反而是沈昀璘，费力地将脑袋转了个方向，眼睛望着他来时的路——那是通往镇上的方向。
他希望韩扬不要出现在那里，可他…好想见他…
沈昀璘前十年每一天都在麻木度日，无惧任何时候任何方式的死亡。后来他有了个念想，眼里慢慢生出千万束光芒，每束光的终端，都连着韩扬。
为什么要杀他…他还不想死……
求生意志再强也止不住生命力的流逝。
不一会，宽阔的黄土地上出现一个骑着毛驴的老者，老者身后跟着两个人。
老者边喝酒边朝血腥处晃悠而来，表情闲适。
待看到两人的死状后，哟了声，摇头：“福兮祸兮，命归天兮，安息吧…”
说完手中飞出两张皱巴的长条黄纸，黄纸上勾勒了几笔粗糙的红线，黄纸脱力手掌后仿若有生命般，径直贴上两人的额头。
随即两人自动站起来，眼睛闭着，毫无生机。
沈昀璘站定，额头上的黄纸却突然脱落，眼见身体又要软下去，老者一愣，急忙重新打出一张。
“嘶——这小子…可惜，可惜……天妒英才…”
老者看了眼沈昀璘…肚子上的刀，脸一皱，“累赘。”于是挥挥手，刀自动脱落。
而沈昀璘的身体却没再流血……
“跟着吧，回家了。”老者说完，继续骑着晃悠悠的毛驴，抿一大口酒，朝黄土的终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