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雍！”扶庄喊出那个久违的名字，闻人海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蕴着冷意与寒芒的眸子与街边那位枯槁憔悴的白衣青年四目相对。
扶庄忽然就愣住了。
闻人海看不见他，这个幻境中除了任宫清，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唐婆镜如是，闻人海如是。
纵使知晓这便是事实，扶庄仍旧心生悲途的伤感，他哀愁望着闻人海，闻人海望着任宫清，四下无言。
良久，任宫清抱手下拜，酒醒的语气中有着惊魂未定，也有着无可奈何。他轻声道：“多谢仙君。”
闻人海没有多说什么，旋即转身扬长而去。
等等！
翰雍，等等！
扶庄伸手，但是闻人海没有看见，他如墨的长发不沾片雨，冷峻的身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终于还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扶庄面前。
“翰雍！”扶庄用尽全身气力高喊出声，想要挽回闻人海。
闻人海有没有听见他不知道，反倒是任宫清身形一动，缓缓回过头来。
这是扶庄跟任宫清第一次四目相对，他错愕良久。
任宫清眼底一抹死寂，被他看在眼里，像极了他从镇子上偷跑出来，视死如归的悲大于哀。
“你……”任宫清先开口了，他虽早知道身边有位看不见的人在一直默默陪着他，但是真的验证了他的猜想，又有些不可置信。
扶庄还未反应过来，头摔得有些疼，眼前先伸过来一只满是茧子跟刀痕的手。
任宫清将他扶了起来。
扶庄起身，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个幻境是哪里出现了纰漏，原本不该出现在任宫清面前的扶庄被他打量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