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悦春放下割草的镰刀，找了一些草药扔在背篓里准备下山。
当地有个大户人家爱吃兔肉，她就特意赊钱买了几只兔子在家中养着，兔子贪吃，她天天背着背篓割草后顺便采一些药，节约一笔药钱。
路过隔壁时，大婶开着门绣一双鞋，看见她便笑着说，“可巧你回来了，刚有人上门寻亲，在小桂花巷找了半天都说不是。我想你们家没人，说不定就是你家亲戚呢？”
悦春顿住脚步，“什么样的人？”
大婶回忆道，“穿得可好了，那个年轻后生哟，俊得很，说是姓萧。”
悦春抓紧扶背篓的带子，勉强露出笑容来，“谢谢婶婶，我们外地来的，哪来什么富贵亲戚。”
回到家中，屋内安静得很，欣娘不知去了何处，悦春把篓子放下，雪白的兔子在笼子里悉悉索索地吃草，眼神无辜。
她看着兔子，叹了口气。
悦春把药晾晒好，久违的日光从云层中漏出，外出的欣娘才徐徐回来。
悦春若无其事地问欣娘，“姨姨你去了哪里？”
大概因为日头好，欣娘近来神情好了很多，整个人也精神起来，“趁着天气好出门卖了布，顺便换了一篓子杂鱼。”
她把鱼给悦春看，小鱼不过两根手指大小，装了大半个篓子，还有些活蹦乱跳地，十分惹人发馋。这种鱼肉少刺多，吃不出几分滋味，还有野外的小猫咪偷溜进来蹲在墙角，趁人不注意时叨走一口。
悦春想起宫内御厨做过的鱼脍和蟠龙黄鱼就心头发痒，亦步亦趋跟在欣娘身后说了做法，期待欣娘大展身手。
欣娘冷冰冰地一刀剁在菜板上，阴阳怪气地说，“我可做不了悦娘娘的菜。”呯一声关上门。
悦春摸着鼻子被关在外面，不过半个时辰屋内便飘出浓郁的鱼香。
这些离她足有二十年渺茫的记忆才疏忽间有了明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