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继续问,安桥抬手端来刚才的热牛奶,让她喝光,然后又带着她多认了几行字。
直到他的双腿不堪委屈、怎么放都不舒坦时,他才停下,假意看看时间,指使女儿去别的地方:“去看看外公在做什么,记得提醒他吃药。”
“好。”
安静甜甜应下,丝毫不知道大人的想法,说去就去。
等她离开,安桥才皱起英俊的面庞,有些艰难地起身,活动活动快要麻木的腿,一边找到手机拨出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皱起的脸又回归温柔,孩子似的拖长声,叫电话那头的人:“老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笑了声,坐到沙发上,恢复正常:“在家陪安静。”
“现在?我让她去找爸了。”
“怎么会是嫌她呢,宝贝她都来不及。”
男人一句句地回话,笑意越发柔和,而另一头,安静慢吞吞下了楼,然后一路小跑至二楼尽头的琴房外。
厚重的隔音木门内淌出隐隐约约的琴音,安静踮脚带下门把,而后整个身子都靠在门上,推开沉沉的门。
琴房里极为宽敞,除了两架钢琴外还有其它乐器,每件乐器都在冬阳充沛的房间里泛着金光,尽显低调奢华。
安静动作很轻,进屋后足尖着地缓慢往前走,像只谨慎的小老鼠,不过很不幸,这只小老鼠很快就被钢琴前的人注意到。
那是位头发半花的先生,五十来岁,面容清癯,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儒雅模样,看到蹑手蹑脚的安静,故意笑话道:“怎么像只小老鼠?”
“不是小老鼠!”安静站定反驳他,软绵绵的童声毫无威力。
时鸿从钢琴前转身,埋了埋腰,伸出双手:“来,外公抱抱。”
安静冲了过去,还记得安桥叮嘱的话,提醒他:“外公,你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