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球在掌心搓出雪白的泡沫,大团大团如云朵,擦过肌肤,留下一道长长的雪色,薄菀看着喻夏好似拿着画笔,以身体作画布,东一笔西一笔,留出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沐浴图。

    右手食指被白泡沫淹没,偏那颗淡痣恰好露出些端倪,肩头的兰草也在这云遮雾绕的神秘里,只舒展出半支叶片,薄菀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少,却偏偏哪个都不似喻夏这般,性感深藏在骨子里,外表以平淡遮掩。

    有如荷叶包着的糯米鸡,方正普通的外表半点不显眼,连荷叶清香都吝啬给予,非要用筷子一层层揭开,才肯露出金黄的糯米,而那些鲜嫩的肉馅儿则又藏在更深的地方。

    薄菀喉咙动了动。

    有水珠从喻夏的指尖弹落,飞到薄菀的眼角,如鲛人的泪,顺着那漂亮的眼角落下,而她抬起手,手指碰在脸侧缓缓抹过,将那沾了喻夏味道的湿润抹在唇上,舌尖一卷,抿入口中。

    下一瞬。

    她先按捺不住,将半闭着眼睛,站在蓬蓬头下冲刷泡沫的人,从后方抱到了怀里。

    泡沫堆在瓷砖地面上,喻夏怕打滑,只微微偏了偏头,感觉到柔软的吻贴着后颈落下,正想说点什么,先冲出唇齿的,是被水声掩盖的轻哼。

    又过半小时。

    喻夏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窈窕腰线朝前拱出弧度,像是弹跳的虾,水花似雨,一部分顺着她的脊柱线条和覆于其上的光滑肌肤,斜斜刷下。

    另一部分水珠则是落到她腰腹、腿弯里,畅流而下,又被被薄菀肩颈处的玉白色承接,再汇入瓷砖的时候,已然染上两人的体温。

    不久,喻夏悬在半空的小腿蓦地扬了扬,又踢出去一道细碎水线。

    “嗡……”

    吹风机的工作声在房间里响起,喻夏披了件丝质的短睡衣,腰带没系,下摆长度距离膝盖也还有一大截,神色慵懒地拨着自己的头发,开着低档暖风慢慢烘干头发。

    薄菀慢她一步,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是先前的衬衫和长裤,唯有头发用毛巾包住,目光扫过喻夏这身穿了不如不穿的裙子,想到刚才尝到的味道,舌尖顶了顶上颚:

    “坠明老师是在暗示我没有喂饱你?”

    喻夏耳边都是嗡嗡的动静,关了吹风机,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