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还在这窃窃私语呢,众人目光焦点中金光闪闪的王子殿下的目光突然越过重重障碍精准地落在李富贵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李富贵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森林里被猎人盯上的鹿,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冲脑门。

    但这种危险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他就见王子殿下朝他点了点头,似是在跟他打招呼。

    他们两个人隔的实在有些远,说“Hi”对方肯定听不见,还显的他有点傻,李富贵就朝他笑了笑,笑不露齿,非常矜持,非常做作。

    凌哲夜在一边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别人这么笑很正常,但李富贵这么笑就……用祁轩的话来说,每次李富贵笑的都像一个卖牙膏的,随时随地要跟别人展示他的牙有多白,牙膏的美白效果有多好。

    那边尉迟徵一出现就被人围住交谈起来,凌哲夜捧着一束花也要找最帅的姿势,李富贵亲眼看见他对着镜子练习几个姿势,最终决定一手攥着花,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虽然李富贵认为这个姿势很装很傻叉,但意外的非常管用,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周围女人的目光,就像花吸引蜜蜂来采蜜一样,一个接一个蜂拥而至。

    上一句是“这束花好漂亮啊是送给谁的啊?”

    下一句就是“我觉得这花非常适合摆在我们的婚礼上,你觉得呢?”

    在场泡妞的泡妞,商业寒暄的寒暄,孤零零的李富贵叹息一声,对长桌上琳琅满目的精致美食视若无睹,只跟服务员要了一杯威士忌,端着高脚杯,轻抿一口,眼睛微眯,细细回味,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只深深感受到一种枯燥。

    尉迟徵虽然在和人交谈,但余光一直默默地留意着李富贵那边,看他孤零零一个人,稍一沉吟,和身边的人说一声“失陪”,就向李富贵那边走去。

    其实尉迟徵刚走过来李富贵就注意到他了,但是他并没有做出反应,坚持摆着端酒杯的pose,在任何时候,“帅”都是第一位的。

    见李富贵没有搭理自己,尉迟徵抿了抿唇,主动开口道:“在干嘛呢?”

    李富贵老气横秋地说:“我在感慨人生的枯燥。”

    尉迟徵:“……”

    尉迟徵看着李富贵严肃起来显得有些冷峻的侧脸,迟疑地问:“那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李富贵严肃地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是歌德曾经说过,我思故我在,意思不就是只有思考的时候我才是活着的吗?所以我要延长思考的时间,不要急着得出答案,这样我才能长命百岁。”

    尉迟徵看着李富贵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的样子,决定还是不把“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其实是笛卡尔说的这件事告诉李富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