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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菀放下手中信帛,对穆寒说:“杨表兄同意了,我们明日就过去。”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很郑重,为此腾出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午膳后稍稍休憩,披上斗篷登车离开总号。

    辎车朱轮轻微又有节奏的轧呀声,韩菀特地乘坐装饰常见的车架,一离开朱雀大街就把府徽摘了,慎防遇上自家家人。

    青帷辎车进入内城,沿着青石板大街直入,一直到接近左徒府衙的一处名叫天香居的三层高楼才停了下来。

    韩菀下车,直上三楼,进了左侧的最后一间雅间。

    这雅间她订的,杨于淳回信语气甚温和,言道地点时间她确定后使人告他便可。

    韩菀推开窗扇,空气沁冷,前头就是左徒府衙,屋宇层层叠叠,瓦顶檐角厚厚一层白皑皑积雪。

    杨于淳早已开府置属,亲眼看见宏阔的左徒府,才更直观感受到他的年青有为,左徒,郇国数得上号的人物。

    当然,杨于淳未婚还是杨家世子,这府衙对他而言更像一个公署,襄平侯府才是家。

    韩菀选了临近府衙的一处酒楼,杨于淳愿意迁就她,她也很体贴他的忙碌。

    约在未正,但她早早就过来了,她对他有愧,总不能还让对方等她。

    她早了半个时辰,不想,杨于淳也很快来了。

    酒楼就在府衙侧,自有小厮来提点掌柜,得知韩菀已到,杨于淳随后就过来了。

    护卫远远见了,立即上楼禀报,韩菀闻讯讶异,她才坐下一小会。

    她略略整理衣饰,才站起,便听见雅间外脚步声,皂靴落在木质楼板上,不疾不徐,稳健沉着。

    一如杨于淳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