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看来,那一半的欣慰也要化为愤怒才对。

    “芷儿,你自己说,你愿不愿嫁?”

    裴炀见她流泪,一时只觉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含王府去把萧泽那小子拎出来揍一顿,揍到他主动放弃和芷儿的婚事才好。

    裴芷摇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破涕成笑:“和含王殿下没关系,只是一想到哥哥这么久都不回来见芷儿,定是把芷儿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裴炀放下心来,笑眯眯道,“哥还给你弄了些好玩的东西,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我跟你说,那些东西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你们两个,又要跑到哪去?”裴氏无奈的声音从兄妹俩身后传来。

    裴炀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上。

    裴氏走过来,在兄妹俩头上一人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道:“让你哥去把你带过来,他倒好,就想着带你去玩了。”

    这俩孩子明明单独拿出来,都是在京城被人称赞的大家子女,偏偏只要一凑到一起,便瞬间像没长大的人儿一样,裴氏每每见到这样,都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裴海源正坐在檀木椅上闭目养神,见三人进来,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又闭上:“终于想起来我还在这里了?”

    他呼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炀儿,你妹妹的婚事定在下月十六,这些天你就在家呆着吧,事后你若还想走,我也不拦你。”

    “但是你记住,男人不能总是把自己囿于过去,那样的人,与街头醉生梦死的酒鬼毫无区别。”裴海源拍了拍裴炀的肩膀,说出一句略有深意的话。

    裴炀苦笑:“我明白了。”

    芷儿都要出嫁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再逃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想起刚刚裴芷提起萧泽时不欲多说的态度,只怕妹妹对萧泽的感情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深。再想想萧泽的身份和以后会经历的事情,裴炀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