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这么一说,阿阮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却又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那时不明白阿阮为什么哭,一直以为阿阮是被阿娘吓到了,沈璧安慰了她很久,直到她重新能听到阿阮的声音,她听到阿阮说:“我的大小姐,活祖宗,奴婢愿折寿削福,换你身子康健、换你福寿延绵!”
沈璧听得哭笑不得,之后发现,她原先给自己敷的药,都是每天天色刚露了白,去清虚观里求了香灰,一半添置在药里,一半则嚼碎了吞肚子里,说是这样病气便可以过到她体内,沈璧便可以痊愈,日日如此,阿阮担心自己聋了,更怕沈璧也聋了,直到沈璧好了,又发现自己没有聋,给清虚观捐了自己两个月的月钱,还拉着沈璧磕了好一会儿头。
观里道士还说,沈璧需心中宽慰,这个婢女可为她吃了一个多月香灰。
从那以后,沈璧再没懒过一天床,无论头天练功有多累,她必定在三更天早起打坐,阿阮也再没罚抄过经文。
沈璧以为,除了阿娘,没有比阿阮是最亲的了,阿阮只长了沈璧两岁,沈璧刚上学那会儿,阿阮就做了陪读,一直照顾她,看着她,冬日里为她添柴,夏日里为她掩被,秋日里与她逛花灯会,她数着阿阮出府回乡的日子,给她攒嫁妆,阿阮数着沈璧出嫁的日子,为她缝上红装,这一幕幕的过往终是虚幻一场吗?
沈璧缓缓睁开眼睛,已是天明,舒云台院子里药花想必已经开了吧?
她看见叶明远正坐在圆桌前,手拿着一圆碗,仔细查看什么,见她醒了过来,便连忙放下手里的伙计,坐于她的榻前,喜上眉梢:“醒了?”
沈璧只觉浑身乏力,想问什么,心里难受得紧,又咽了回去。
叶明远眉头紧蹙,手指抹开她眼角的湿润问道:“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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