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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沈璧找了许多妓馆也没寻到叶明启的影子,她心里迷茫,不知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当初她叫叶明启再也别来找她,可听闻阿碧那天说辞,知道他现在日渐消沉,心里倒还放不下了,只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叶明启的前程,非得把他找出来,当面问个清楚。
只是青楼酒肆夜夜笙歌,好不热闹,即便在除夕之夜,也踏破门槛,正要放弃,见城门边还有一家昏暗的妓馆,人丁稀少,想必生意是极不好了。沈璧摇头,叶明启何等尊贵的侯府三公子,怎么会潦倒到去逛这么不入流的场子。
却还是按捺不住,想着这间若再找不到,那便打道回府。沈璧踏进妓馆,她着了一身蓝色男装,梳了发髻,像个未经人事的清俊的公子。
进了内间才发现妓馆空无一人,她只觉奇怪,不到一会儿老鸨便穿戴好衣物出来接客,笑道:“对不住了客观,今日我们妓馆不接客,场子被另一个公子包下来了。”
沈璧点点头,“包了几天?”
老鸨数了数手指头,说道:“都包了半个多月了。”
沈璧说道:“老板娘若方便,就随便找个能看得过眼的服侍,赏钱只会多,不会少。”说罢,沈璧从钱袋里掏出一粒金豆,老鸨拿过咬了咬,纯金的!
老鸨眼里冒着精光,立马殷勤起来:“小公子客气,来人便是客,他一人叫了那么多姑娘,想必也未必个个都宠幸,我这就叫我家桃灿来招呼你。”
龟奴把沈璧邀到东厢里,西厢里倒是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她倒好奇是哪家冤大头包下来这潦倒妓馆,也好奇叶明启为什么要流连烟花场所。
进门接待她的女人叫桃灿,人如其名,面若桃花,人又纤瘦,说话的时候带着南方语调问道:“这位小公子,是哪里来的?”
沈璧不语,强作镇定,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就算是女人,她抓住桃灿不安分的手,问道:“你来青楼想必有些日子,最难服侍的是什么人,最好服侍的又是什么人。”
桃灿瞅着眼前男人,着实奇怪,却也见怪不怪,说道:“天底下最难伺候的多了,有咬你的,打你的,还有骗你的,白嫖倒还不算,还有倒贴着让人嫖,最杀千刀的就是答应拿钱回来赎你,最后拍屁股走人,简直猪狗不如。”
沈璧深吸一口气,知道青楼里向来乌烟瘴气,最为龌龊,可听她这么一说,最龌龊不是妓馆,反而是男人的心了。
“你倒会说话,再说与我听听。”沈璧沉声道,掏出一粒金豆递给桃灿。
桃灿见钱眼开,来了兴致,给沈璧倒酒,继续说道:“这最好服侍的,我这倒有一个,百年难得一见,别人来妓馆吃花酒,就他专门过来喝闷酒,叫了一堆子姑娘给他唱歌跳舞,还要逼人家讲故事,夜里还不要我们伺候,这白花花的银子像跟他有仇似的,说打发走就打发走,还叫我们别吵他睡觉!”